秦雲抬手，打斷了白靈的話：「白主任，這話是你說的，可不是我說的，我可不背你這個鍋。」

    不看白靈難看的臉色，秦雲繼續說起：「一個廚師做飯好不好，不只是和他的手藝水平有關，更重要的還是食材。俗話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食材不好，再厲害的廚師也翻不出花來。趙師傅，您說是不是？」

    剛剛被白靈挑唆，趙歡有一刻的掛臉，這會兒聽了秦雲的話，鬆了一口氣。

    「是啊，我再厲害也就是一個廚子，不是什麼神仙。」

    秦雲趁機攛掇道：「要想知道一道菜是廚師的問題還是食材的問題，辦法也很簡單，拿不同渠道買來的食材，做同道菜，是好是壞，不就一眼能看出來了。」

    「我今天是帶著誠意來的，小蔥拌豆腐，拿我做的豆腐，和店裡的豆腐，一起做不就知道了。」

    趙歡的廚藝受到質疑，他現在需要拿事實說話。

    秦雲的辦法，確實是個好辦法。

    王鋒時同意，趙歡同意。

    白靈要是拒絕，就是心虛。

    她吞吞吐吐的不給個準話。

    王鋒時直接就拍了板：「只是做道菜而已。中午還等著開門做生意呢，趙歡，你按著這位女同志的說法去做，今天店裡的人都是評委，大家品嘗後一起投票。」

    「得嘞。」

    趙歡話音落下，就大步走進了廚房。

    王鋒時找准了機會，給白靈做思想工作。

    「白主任一直負責採購工作，可能不知道飯店現在的情況。我查了店裡近五年的賬本，這兩年的營業情況比之前差遠了。這一個月，我也在店裡訪問了好幾位客人，得到的消息不容樂觀。」

    「飯店是國家的資產，國家給了我們這麼好的工作，我們要是不好好為店裡服務，豈不是辜負了國家的栽培，某種角度講，就是在挖國家的牆角。你說呢，白主任。」

    誰都知道採購的油水，白靈這兩年越做越過分，不就是因為領導是她表哥。

    奈何倒台倒得太快，她都沒來得及反應。

    等待的時間是最難熬的，秦雲和白靈此刻的心情也是最複雜的。

    成敗就在趙歡身上了。

    「來了。」

    趙歡一手一盤小蔥拌豆腐端了出來。

    「這兩道菜我是按照一模一樣的步驟，用量調拌的，廚房的人都能作證。」

    王鋒時滿意的點頭：「行，那大家都嘗嘗，選出自己喜歡吃的那一份。」

    店裡所有的工作人員，有二十來位。

    排著隊依次品嘗過兩道菜。

    王鋒時是最後嘗的，只從表情就能看出他的評價。

    吃第一份的時候，先是平靜，隨後一臉的驚異。這樣的表情變化，只有兩種可能，要麼太難吃了，要麼太好吃了。

    他吃第二份的時候，直接皺起了眉頭，表情凝重。

    所以可以猜出他對第一份是比較滿意的。

    王鋒時等所有人站隊之後，才選擇了自己喜歡的那一盤。

    「趙歡，你可以揭曉答案了。」

    趙歡這個時候賣起了關子：「不著急，做飯講究的是色香味俱全，剛剛大家只是品嘗了味，香氣也是聞到了，現在先說說這個色，不用大家說好壞，就猜猜這兩盤，哪盤是用女同志帶來的豆腐做成的，哪盤是咱店裡的豆腐做的？」

    都是店裡的人，店裡的豆腐長什麼樣，沒吃過也都見過。

    這兩盤，一盤綿密細嫩，一盤粗糙磕磣。

    幾乎不用想，就知道答案。

    沒有人站出來回答。

    王鋒時站了出來：「我猜這盤是我們店裡的，我們做飯店都這麼多年了，食材肯定選的是最好的。」

    說完，還不忘教育起了秦云：「小同志，有信心是不錯的，但是你還年輕，還有很多地方需要學習啊。」

    秦雲笑著聽勸，餘光看到白靈的臉色不斷變化。

    「白主任覺得呢？」

    趙歡直接點名，讓白靈都裝不出來好臉色了。

    「我不知道，大家都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你別在這裡耽誤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