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廊的工作間。

    姜哲與同學聊天的時候，蘭馨一直沒有插話。

    她趁著姜哲幫自己扶著畫框的時機，說了一聲謝謝，接著問道：「汪經理建議我們參加大賽，你要參加嗎？」

    姜哲反問：「你們要參加嗎？」

    「想參加。」

    「我也想，但是沒把握。」幾人七嘴八舌的回答。

    他們剛才休息了片刻，開始邊聊天邊準備畫具。

    姜哲說：「我打算儘快準備作品，不管有沒有把握，都可以試試。」

    付敏問道：「你已經開始賣畫，價格還很高，萬一，我是說萬一沒獲獎，豈不是丟人嗎？」

    姜哲說道：「我不怕丟人，去試一試。」

    付敏繃好一塊畫布，然後繼續說道：「你想畫什麼題材？」

    姜哲想了想，說道：「還沒有仔細考慮。大概方向，應該是畫海邊風景或者肖像。」

    牟星說道：「你什麼時候去海邊寫生，咱們一起去？」

    「好。」

    「我們也去。」付敏說道。蘭馨也表示想一起去。

    他們幾個人說話的時候，另外兩個被臨時拉來接訂單的人，一直沒有機會參與討論。

    等著這個話題告一段落，一個男生向幾個人詢問：「你們有沒有收到學校老師同學的邀請，去考前班上課？」

    姜哲一聽就明白，這個人準是收到邀請了。

    他從省城回來之後，秦教授對他說過這類事，但他並不想參加。

    不止大學，即使高中時期的老師和同學中，也有人給他打電話，也邀請他在假期，去輔導班上課，但他都委婉拒絕。

    如果放在前世，這樣的機會是輪不到他的。可是，如今他已經不想再去參加。

    第一，錢掙不了多少；第二，考前班未必真的是需要你的專業水平。在很大程度上，考前班需要用通過通藝考的優秀例子，去激勵考生。所以，姜哲沒把這些事放在心上。

    付敏看了一眼問話的人：「焦林傑，你接到邀請了？」

    焦林傑看了看旁邊的男生，說道：「我們接到邀請，但是一直沒想好，要不要去。想問問伱們怎麼考慮的？」

    付敏幾人都聽出來，這人詢問的同時，也有些炫耀的意思。畢竟能夠接到老師和同學的邀請，表示對其人繪畫水平的認可。

    姜哲見焦林傑用詢問都目光投向自己，覺得有些無趣，但還是保持禮貌的給出回應：「秦教授對我說過類似的事，也幫我推辭了。」

    聽到姜哲的回應，焦林傑原本還有些爭強好勝的心思，頓時熄滅。

    學校里很多學生知道了姜哲的事情，有人羨慕，自然也有人不服氣。學藝術的學生，不願意承認自己不如一起讀書的同齡人。

    他說出了自己早就想好的理由：「我在猶豫，要去培訓班，還是繼續在這裡接商業畫？」

    付敏幾人手上的動作，先後停下。

    焦林傑的理由牽強，但也恰好說中他們的心思。

    培訓班那裡，需要考慮有老師的面子；在畫廊掙的錢會略多一點，但不穩定。

    姜哲看出了付敏幾人的猶豫。「這件事，要根據你們的情況來決定。如果你想當職業畫家，那就以畫廊為主；以後想考研留校，那就要和學校搞好關係。」

    他說這番話，是有的放矢。開學就是大二，班裡很多同學已經有考研想法，並開始準備，甚至已經有同學想到就業或者留校的問題。

    他的話，並沒能解決幾人的疑慮，反倒引起他們更多的想法。

    姜哲也明白，這種選擇只能他們自己做出。無論讀書時的關係多好，每一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

    「我在這裡聊天兒，會耽誤你們工作，等你們有時間，就告訴我，咱們一起去寫生。」他主動告辭，拒絕幾人的挽留，離開畫廊。

    回自己畫室的路上，姜哲一直在考慮參賽的問題，始終不得要領，看看時間還早，乾脆給秦教授打電話。

    秦教授在家中休息，讓他直接到家裡見面。

    藝術學院，有教師宿舍。

    名為宿舍，其實是在校園旁邊的一個半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