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走後，楚軒起看著妹妹，帶點擔憂地說道：「伊人，你把他們氣走了。」

    「才沒有呢。」楚伊人反駁道，那兩人明明是心虛才跑的。

    「可是……你說大哥會『督促』他們……」楚軒起皺眉，語氣中透出不安。

    「我有說錯嗎？大哥不是一直會檢查他們的修煉進度嗎？」楚伊人一臉無辜，滿眼無邪。

    楚軒起無奈地沉默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小哥，別多想了。他們今天罵你，哪天說不定就會對你動手，所以有必要適時地嚇嚇他們。」楚伊人勸道，心想小哥實在太老實，想太多只會讓自己吃虧。

    「可是……這樣感覺好像有點仗勢欺人……」用大哥的威名來震懾他們，總覺得不太妥當。

    「我們哪裡仗勢欺人了？這明明是『正當防衛』。」楚伊人小臉認真，語氣中帶著一種小大人的教誨，「他們尊重你，我們自然以禮相待；但他們不尊重你，還出言侮辱，我們就沒必要客氣。這就像你用楚家劍法打架，總得手裡有劍吧？現在大哥就是那把劍，我們暫時沒本事，當然要借大哥的力量保護自己。等到有一天我們有了足夠的實力，自然可以靠自己。仗勢也沒什麼不對呀，有倚仗正好說明我們有人保護，要學會珍惜！對大哥要感恩，對那些想欺負我們的人，沒必要客氣。」

    楚伊人滔滔不絕，全然不知一旁的楚軒昂正看著她，聽得哭笑不得，表情頗為複雜。

    楚軒起似懂非懂地看著妹妹，伊人便軟軟地補充道：「小哥，保護自己永遠是第一位的，哪怕是在家裡也只能靠自己。所以啊，別顧慮太多。」

    楚軒起遲疑了一下，低聲說道：「我明白的……只是……」

    想到自己修煉的進展，楚軒起有些落寞。

    「小哥，別理會別人說什麼。只要你喜歡練武，大哥又沒說不可以，儘管繼續啊。」楚伊人握住他的手，柔聲安慰。

    「可是父親說——」楚軒起輕嘆了一口氣，仍然不想放棄，但心中難免有些挫敗。

    「父親說，如果我明年還不能突破地階二級，就讓我去慶城學管理家業。」這等於宣布他在武道上無法繼續，得轉而為家族效力。

    「可是不管父親怎麼說，你不想放棄練武，是不是？」楚伊人仰頭望著他，心裡有些憐惜。

    才七歲的孩子，就在這樣的環境裡成長，若不是小哥心性淳厚、不服輸，早就可能被這樣的言語打擊得心灰意冷了。

    「嗯，我一定要成為強者。」楚軒起看著妹妹，堅定地補充道，「那樣，才能和大哥一起保護你。」

    「好啊，加油！有志者事竟成！」楚伊人踮起腳，豪氣地拍了拍小哥的肩膀，只是小小的手掌沒有力氣，像一團軟綿綿的棉花，楚軒起不由得笑著將她的小手握在掌心。

    「對了，你怎麼沒在房間，反而跑出來了？」楚軒起這才想起要問。

    「大哥要帶我出去走走，我在等你回來，我們一起去。」伊人笑著答道。

    「起弟，伊人。」站在一旁沉默良久的楚軒昂終於走上前，目光溫柔地看著他們倆，尤其是眼前這個小小的妹妹。

    若非她體弱，楚軒昂覺得，眼前的楚伊人分明會是個精靈古怪的小丫頭。

    「大哥！」兄妹倆高興地喊道。

    「嗯。」楚軒昂點頭，再確認了下伊人的披風和楚軒起的衣物適合出門，便牽起兩人的手走向院門，邊走邊說道：「馬車已經準備好了，咱們先去書鋪，再到城外走一走。」

    大哥一旦決定帶他們出門，行程、交通、甚至向父親的報備都安排妥當，至於母親……一向不在意他們的動向。

    「城外？」

    伊人眨著眼睛好奇地四下張望，第一次離開院子，神情興奮得像個小探險家。

    聽到「城外」二字時，她眼睛一亮，激動地抬頭看向大哥。

    原本她只想在街上逛逛，看看這個陌生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