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無雙擰眉。

    關於「為什麼有空間限制的地方仍然有仙人」這件事，在她聽君上邪說「靈力為金則登仙」時，就已經感到疑惑了。

    只不過比起鑽研這個問題，她更想抓緊時間解決的，是第二條龍脈的事。

    此刻陸仙人重提這件事，她不得不說一句：她的確好奇。

    在凌雲閣，她和君上邪大戰三大頂尖高手，惹得山河欲催，空間崩潰，這些都是她親眼所見。

    她非常清楚，這空間的確受不了渡劫巔峰以上的力量。

    既然如此，為什麼隱世之地還有這麼一群仙人。

    仙人，可都是超過渡劫期巔峰的存在。

    如此這般，不是和空間限制相互矛盾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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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察覺到殷無雙的眉頭越皺越緊，陸仙人也不吊胃口，自嘲一笑：「在你們眼裡，隱世之地的隱世強者都是仙人，可事實，並非你們所想的那樣。」

    「古書記載，飛升渡劫之際，有天雷降臨。浴雷之後，有仙雲飛來，有仙音靈動，以此迎接仙人前往仙界。」

    「隱世之地不是仙界，我們這些仙人，也並未渡雷劫，比起『仙人』這個稱號，我們更清楚自己是『假仙』，有仙人之名，無仙人之實。」

    陸翼的話語，讓殷無雙頗為不解，她壓低聲音問道：「為何沒有雷劫？」

    「因為空間限制。」陸翼眼神微涼：「這裡不會有天雷降臨，我們這群連雷劫都未渡的傢伙，只能稱之為假仙，和真正的仙人相比，我們只是個贗品……但在千年前，不是這樣。」

    陸翼的語速加快，拳頭微微捏緊：「千年前，空間並無限制，得道的高手們一個跟著一個，沐浴雷劫，前往更高等的地方。可惜的是，我們並未登上成仙的最後一班車。」

    殷無雙轉身，將藥膏放在桌上，陸翼袖子一揮，便隔著半米，把藥膏收入自己的空間袋。

    收好藥膏，他繼續道：「千年前，有高人站在山之巔，掐算了九天星辰，隔日，告訴修真界一個消息：大勢將去，修真將亡。」

    「那位高人推測在未來幾年之內，空間將被不知名力量囚禁，靈力會逐漸衰弱，修真人士會越來越少。」

    「這個推測，讓修真界眾修士嗤之以鼻，想著我修真界昌榮幾千年，怎可能說沒就沒？直到第二年，靈力明顯的銳減，眾人才慌了。」

    「他們開始瘋狂修煉，終於明白，要在空間沒被囚禁之前飛升，否則，就是死路一條。」

    陸翼說到此處，抬起頭，雙眸直視殷無雙：「穆錦，便是當初瘋狂修煉的修士之一。」

    殷無雙的眸光動容，想到之前仿佛發了瘋一樣的穆錦，紅唇輕啟：「他瘋狂修煉，也沒有趕上最後的渡劫時機？」

    「並不是。」陸翼輕聲一笑，笑聲充滿無奈：「彼時，崑崙宗宗主玉虛還沒出生，穆錦是末輩最強的修士，不過半月，就渡了雷劫，拿到仙格。」

    「仙格，顧名思義，就是仙人的資格。穆錦畢生修為，都凝聚在仙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