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國，如果我簽了這個字，你就不要跟我離婚成不成？」

    程立國心裡冷笑，但卻嘴角含笑著點點頭。

    「真的，你們這幾位同志能不能幫我作證，只要我簽了這個字，我就能跟程立國在一起了。」

    周圍的人見程立國點頭了，也都嚴肅的點頭，特別是李兵，頭點得幅度最大，快些簽字，簽完了就沒事了。

    夏芬總覺得哪裡不對，這些人答應的如此爽快，其中不會有啥貓膩吧，不過她相信程立國，程立國為人正直，平時說話一個唾沫一個釘。

    她歪歪扭扭的寫上了自己的名字，並按上了自己的手印，另外一個穿綠色衣服的人又拿出同樣的文件，讓她再寫一次。

    夏芬沒有讀過書，但在徽州這麼多年，好壞也認了幾個字，看到這份文件上的字跟剛才那份文件差不多，也簽上了字，按上了手印。

    李兵立刻明白這位同志為何要夏芬簽兩份同樣的文件，估計是擔心被有心人破壞，那麼他們還有一份留底。

    兩個人帶著文件笑看了程立國一眼，又跟李兵握了握手，轉身離開了，等他們再來的時候，就是宣布程立國無罪。

    「民政局的同志，請進來，把這件事給辦了吧。」

    李兵把兩個人送到門外，就把民政局的工作人員喊了進來，工作人員一進門，利索的拿出兩份文件，分別放在程立國和夏芬面前：

    「程立國、夏芬，這份文件你們簽字吧。」

    夏芬一看標題居然是離婚申請，不由的心中大怒，她上當了，程立國這個傢伙居然也學會騙人了，太壞了啊。

    「立國，你剛才不是答應我不離婚的嗎？」

    「不離婚是不可能的，你都這樣害我，害程巧了，還指望我養你嗎。」

    「你騙人，你從來就沒有跟我在一起過，你不是娶妻，你是在給程巧找一個保姆，你這個資產階級，你該抓起來被批鬥。」

    「我當初跟你結婚的時候是不是告訴你，我們是假結婚，你幫我帶程巧，我養活你們母女，直到程巧結婚那天，我們的婚姻關係徹底結束。」

    夏芬楞了楞，是啊，程立國是這樣說過，而且他還答應，等他們離婚了，他會給她一筆養老的錢，給她閨女一筆嫁妝錢。

    「立國，你答應我會給我一筆錢的，還有王萍，還有一筆嫁妝錢的。」

    「是的，我是答應過，可那個時候我是鋼鐵廠的副廠長，每個月工資一百二十八塊，現在呢，我每個月才五塊錢，你自己親手毀掉的東西，讓我怎麼給你。」

    「你難道沒有存款？」

    「存款，家都沒有了，我去哪裡找存款。」

    夏芬有些相信，又有些不相信，但她真的後悔了，她幹嘛要聽劉佩麗的話，說程立國從來沒有真心對她，不然咋不跟她睡覺。

    原本就是說好的假結婚，她偏偏要真婚姻，還把程立國放在了對自己無情無義的位置上，所以一切都被自己親手給毀了。

    「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等王萍出來了，你能不能照顧她一下。」

    「不能，這六年，我家程巧有的她都有，結果怎麼樣，你們把程巧當傻子，趁我工作忙還給程巧報名下鄉，最可恨的是，你們還給程巧洗了腦。」

    夏芬不說話了，這些事情現在不承認已經沒有意義了，就在她還想討價還價的時候，李兵從腰間的槍套里拿出了槍，並上了膛。

    夏芬心裡一抖，迅速拿起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按上了紅手印，她再不識時務，這個荒蕪邊際的沙漠就是她的葬生之地。

    「來人，把她送上下一班開往大西北農場的火車，嚴加看管起來，等她徹底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再分配最艱苦的工作給她。」

    兩個小兵迅速出現，架著夏芬離開，夏芬回頭看了一眼程立國，見他拿著新鮮出爐的離婚證，釋懷大笑時，眼裡閃過一道恨意。

    程立國看著離婚證明，感覺到身心無比的輕鬆，李兵高興的拉著程立國來到了他領導的辦公室，裡面有一架電話機。

    「伯父，你打個電話給程巧吧。」

    「可以打嗎？」

    「可以」

    電話鈴聲響了起來，李歡快速接起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