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建國，我是陪誰來的？我是因為誰遭的罪？你倒好，白撿了一個會做飯，品德好的姑娘做對象。我呢？啥都沒有不說，還攤上了……我都不好意思說了！」

    趙明誠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看著又可憐，又好笑。

    陸建國頭疼的很，起身站了起來，徑直出了房間。

    趙明誠懸著的心，登時就放了下來。

    可他還是覺得不安全，窗戶，房門，里里外外都檢查了一遍，確認半隻老鼠都進不來了，才放心的上炕睡覺。

    陸建國閒著無事，就在李家院子裡瞎走動。

    大約是抱著偶遇的心思，走的時候，眼睛比任何時候，都要注意四周。

    他運氣不錯，還真讓她遇上在洗衣服的李金鳳。

    茭白的月光下，身材纖瘦的女孩兒，正在搓洗衣裳，衣裳在水裡擺動的聲音，一下下的傳到陸建國耳朵里。

    他三步並作兩步，快步上前，眼底止不住的激動。

    「這麼晚了，你怎麼在洗衣服？」陸建國說。

    李金鳳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

    這會兒，她手上拿的，是不屬於這個年代的n.e.i衣，以往都是天黑了，過來洗，天快亮的時候出來取，從未出過錯，也沒有被李家的人發現過。

    沒曾想，這一次竟然遇上了陸建國。

    幸好是晚上，應該沒有看清楚。

    李金鳳將外衣蓋住自己手上，掩飾自己的窘迫。

    陸建國其實看到了，他視力很好，加上在國外留過學，國外的海報上，其實畫過那個，即便只是很隨意的一瞥，他也大概猜出那是什麼東西。

    陸建國壓根沒去想李金鳳為什麼會有那種東西，只覺得害羞，窘迫，又覺得自己太蠢。

    明明知道人家在洗衣服，還湊上來。

    「我……我先去別的地方看看，你洗完衣服來找我，我有話要和你說。」陸建國扔下這句話，直接逃了。

    留下一臉沒回過神來的李金鳳。

    直覺告訴她，陸建國可能看到了。

    可又不停的安慰自己，看到了，也不見得知道。

    洗完衣服，李金鳳將衣服晾好，按照陸建國說的，去找他。

    這會兒，陸建國臉上的紅暈已經消退，一看到李金鳳，臉上的表情就柔和了許多，「我明天就給家裡人發電報，最遲後天就有答案！」

    李金鳳微微愣了一下，沖他點頭，「知道了！」

    「金鳳，明天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縣城？」

    他有好多東西想給她買，上回買的布，他也要送給她。

    這回是名正言順的送！

    只是……

    「明天不行，我要留在生產隊幹活兒！」李金鳳說。

    「幹活兒？什麼活兒？累不累？」陸建國問。

    「豬場出豬屎，很簡單的！」李金鳳一臉坦蕩蕩。

    她並不覺得自己做的事情有什麼不光彩的，在這個年月，只要勞動，就光榮。

    「我幫你，我有勁兒！」陸建國說。

    「啊……」李金鳳蒙了，「那裡很髒，你確定要去？」

    「沒關係，我不怕！」陸建國說。

    「還是不要了，你要是去了，整個生產隊的都知道了！」李金鳳搖頭。

    陸家的電報沒回來之前，她的事情，不能讓其他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