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合影，正是老太太跟一個女人的，那女人看著不過三十多歲的樣子，照片卻像是有些年頭了，老太太比現在年輕了些。

    倆人長得有些相似，看起來像是母女，那年輕女人真是個好看的女人。

    陳萌見過的美人也挺多，但這個不知怎地，還是讓她看了又看，就覺得這個女人不一般，好像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看著就那麼舒服，她忍不住又多看了兩眼。

    「怎麼了？」二爺看她愣在那，就走過來問。

    「沒什麼。」陳萌回神，把箱子合上，抱著藥匣過去。

    老太太打開藥匣子，露出裡面大小不一的藥罐，裡面有竹罐的，也有不知到什麼材質看著像玉又不是玉的，跟傳統的火罐不一樣。

    任何狂人都有狂的理由，二爺是這樣，這老太太也是。

    雖然性格古怪，但的確是有真本領的。

    只見她抄起玉罐，指揮陳萌脫了諾諾的上衣，精準地找到穴道，咔咔幾下，手起罐子落，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比眼睛能看到的醫生動作還快，一點都不帶偏的。

    這罐子拔下去半個小時，諾諾身上就沒有那麼燙了，額頭也隱約沁出汗珠。

    燒了一晚上，可算是退下去了。

    陳萌和二爺都長舒一口氣，心裡懸著的大石頭可算是落地了。

    諾諾一出汗，過一會就醒了，哼哼著找陳萌要水喝，這可是好事兒。

    孩子大半天滴水未進的，體力都透支了，之前給她喝都吐，陳萌只能用棉簽沾著擦她嘴唇，那補充的水分畢竟是有限的。

    這會陳萌給孩子倒了水，諾諾想伸手接，二爺直接拿了杯子，小心地放在孩子嘴邊，諾諾驚奇地看了眼不一樣的爸爸，覺得爸爸餵的水都那麼好喝。

    諾諾一下喝了大半杯水，過一會就開始出汗，身上的小衣服都打濕了。

    老太太過來摸摸孩子的後背，對這個溫度是比較滿意地，摸到孩子衣服濕了，她走到衣櫃前，摸索著從最底下掏出一個包裹，從裡面找了件小裙子出來，扔給陳萌。

    「你試試，這個衣服她能不能穿。」

    陳萌接過來比了比尺寸，不大不小剛好。

    看到這是件小旗袍，手工縫製的，料子好像是蠶絲，上面的繡花都是手工的，做工之精細，就連那盤扣都是手工的，相當見功夫。

    「這個...太貴重了吧？您沒有別的嗎？」陳萌結婚時候定做了幾身這種，知道這種衣服的來之不易，價格且不說，就說這個手工太費事了，現在會做這個的老藝人不多了，做件衣服都得個把月。

    「穿吧，我摸她這手大小，跟我外孫女差不多，這是我當年給孩子親手做的，那時候我眼睛沒瞎，還能看到...」

    「那孩子——」

    陳萌想到柜子里那張合影，說是外孫女，那就是那個女人的孩子吧？

    「孩子...哎，不提也罷。」這個跋扈的老太太的臉上，布滿了愁雲。

    多少年過去了，孩子依然是家裡一塊不能說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