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師的身體並不好，夏天還好一些，一入秋或是開春，便會時常乾咳，嚴重時咳得撕心裂肺的，聽得人揪心。

    葉青青聽到杜老師的咳嗽聲，便想了起來，打算著給杜老師測測脈，看是啥原因引起的咳嗽，總這麼咳也不是個事兒。

    杜老師正在吃東西，是他妻子特意送過來的，蜂蜜蒸臭皮柑，是當地治咳嗽的偏方，對風寒咳嗽效果很不錯，湘省那邊還會拿臭皮柑和蜂蜜一起浸泡，經過多種工藝後，做成酸甜可口的桔餅，泡茶喝有止咳潤肺的效果。

    一入秋時，杜老師妻子每天都會蒸一碗蜂蜜臭皮柑，讓杜老師吃了，希望他的咳嗽能好一些，但效果也就那樣，並沒有好多少，杜老師的咳嗽卻一年比一年嚴重。

    葉青青並不知道，前世的杜老師最後得了很嚴重的肺病，才四十多歲就英年早逝，和葉青青死的時間差不了幾個月。

    「先坐下，這次你進步很大，老師答應你的肯定會做到……咳咳……下午我就去找何老師說調班的事……咳咳……」

    杜老師見到葉青青，放下了手裡的碗，十分欣慰，只是咳嗽卻讓他說話斷斷續續的。

    「不能驕傲，如果你保持這樣的進步空間，就算重點本科都沒問題……咳咳……」

    杜老師突然加重了咳嗽聲，咳得面紅耳赤，忙拿手捂住了嘴，背過了身，咳得跟小老頭一樣。

    葉青青忙上前替他拍背，皺緊了眉，杜老師的咳嗽比她以為的更厲害，每年都發作，不是肺出了問題，就是氣管。

    「杜老師，我給你測測脈吧！」葉青青懇求。

    最近她正在學習醫經里的內科，其中有幾個就是咳嗽的醫例，杜老師這樣的，和醫經上的一個醫例十分相似，但她得測了脈才能肯定。

    杜老師訝異地看著她，測脈？

    他沒聽錯吧？

    課間休息只有十分鐘，葉青青來不及解釋，索性直接抓起了杜老師的手，像模像樣地測了起來，她最近在老夫人和陸墨等人身上做實驗，老夫人還替她介紹了有名的老中醫指點，收益良多。

    杜老師本想掙脫，但又怕傷害到葉青青的自尊心，便隨她去了，心裡卻不相信葉青青真的會測脈。

    葉青青的測脈還不太熟練，不過她最近跟著老夫人介紹的老中醫出了幾次診，接觸的大多是咳嗽病人，算是小有心得了。

    測了好一會兒，葉青青大致有了數，杜老師的病源在肺部，而且是從小積下的病根，一直沒能得到好的治病，久而久之，便越來越嚴重了。

    「杜老師小時候是不是得過百日咳？」葉青青小心地問。

    原本沒當回事的杜老師吃了一驚，這丫頭竟說中了，他小時候確實得了百日咳，因為沒治好，所以才留下了咳嗽的病根。

    葉青青見他吃驚的神情，便知道自己猜對了，便說道：「杜老師是因為小時候的百日咳沒治好，所以之後每年都會在秋春交際時復發，而且你一直都沒系統地調養身體，才會越來越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