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裡現在還沒小孩

    她和兩個哥哥一來，被稀罕的很。

    暮爸爸送到半路就回去了，因為要工作。

    鄭三姨聽到大姐回娘家來了，高高興興的來看，結果一看到以靜的臉，立即嚇了一大跳，「乖乖，三姨抱抱，大姐，以靜怎麼摔成這樣了？」

    蠻小看的一張小臉，這會貼個白紗布，怪難看的。

    不會留疤吧？

    暮以靜埋在三姨的懷裡，聞著她身上的馨香，已經記不住多久沒和三姨這麼親近過了，因為太不懂事和生活的差距，原本和三姨很要好的他們和三姨在未來是越走越遠。

    到了後來——

    幾乎只有過年過節才有走動，而每每來時，自己也都避著，因為太害怕被念了。

    都是因為自己的不懂事

    「三姨，我想你」暮以靜軟軟的開口。

    鄭三姨聽得眉開眼笑的：「三姨也想你呀。」她和暮媽媽姐妹關係很要好，故而也把以靜當親女兒一樣疼愛的。

    暮以靜扯著小手，在夢裡，往日害羞不好意思說的話，這會說出來，全然沒壓力，「是很想很想的那種…」

    鄭三姨聽樂了，沖那嫩嫩的小臉親了一口，「大姐，靜靜的嘴真甜。」

    暮媽媽說，「帶她來是對的，你不知道，上次摔了後，這丫頭就一直跟悶嘴葫蘆似的，她奶奶說她是中邪了，弄的我心七上八下的。」嘴裡抱怨著，可眼底明顯是鬆了口氣的。

    「你帶著孩子過來，孩子奶奶心裡會不會不高興說些什麼啊？」鄭外婆忍不住的開口，生怕女兒惹了婆家嫌棄。

    暮媽媽說，「我婆婆確實有意見，不過好在公公還算明事理，而且，就算他們不許，但凡關著孩子的我是不會理會的。」

    「你胡說什麼。」鄭外婆嗔怒碎碎念道，「婆婆的話不聽你還想聽誰的，你和女婿可得好好的，萬一哪天要是離了，這個家可不會讓你回來住的。」她也只是嘴硬心軟，真要離了婚，怕第一個哭的還是她。

    暮媽媽渾然沒放心上，說，「公公婆婆該孝敬的我自會孝敬著，但要得寸進尺，我也不是好欺著，他們什麼心思，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女婿是不是跟我一條心。」說完，淡淡的笑了開。

    暮以靜不自覺的咬著手指——她想起來了，在她十多歲後的記憶里，其實暮媽媽也是很講理的，只是後來，漸漸的，越發的不講道理，刻薄，聽不進話，才會造成和爸爸屢次的吵架。

    然而

    現在的媽媽，是很溫柔的。

    究竟是什麼原因

    才會令這樣的媽媽，變成後來的那個樣子？

    「靜靜，不許咬手。」暮媽媽嗔怪一聲把她手從嘴裡拿開，小打了下以示懲罰，「髒。」

    「怕是長牙，牙癢著吧。」鄭三姨說，「大姐，靜靜放我這幾天，你不是怕她眼睛太乾淨看到不該看的嗎？我帶她去問問。」

    「可你自己還有孩子要照顧。」暮媽媽不禁猶豫。

    「怕什麼，小時候幾個妹妹都顧來了，難道還怕照顧不了兩孩子，何況靜靜這麼乖，不會給我添亂的，是吧？」鄭三姨說著，低頭問以靜。

    本來也沒想四歲的孩子有什麼回答，或許還會鬧著要媽媽，沒想，暮以靜把小腦袋一點說，「我很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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