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致富法子，清歡想到慕天河離開這之前提的那個意見，清歡覺得挺有道理，只是現在時機不到。也許過個一兩年，這裡政府還是民眾有那樣的想法，一塊整治起來，要不然就靠她一家人，沒錢沒關係，無論如何也搞不起來。

    等到晚上，葉大年也知道了清歡和玉華兩人的成績。

    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樹下抽菸。

    他那個年代，他讀書很好，但是高考被取消了，所以他上不了大學，現在女兒考上大學，兒子考上大專也不錯了，可是家裡……

    他覺得自己很沒用，供不起兩個孩子一起念大學，對玉華很歉疚。

    玉華見爸爸一個人坐在那抽悶煙，知道他在擔心什麼，這會兒也不好受。

    走到他身邊「爸，歡歡讀書那麼好應該讓她繼續上學。按她的成績，重點大學都能考上。而我去當兵也沒不好。再說我是男孩子，吃點苦是應該的，歡歡就不一樣，要是不去上學，出去打工咱們家沒什麼門路，再說女孩子去外面不認識的地方總歸有些不放心。」

    妹妹考那麼好，不去上學去打工真的很可惜，又是女孩子不想她出去打工吃苦。

    葉大年凝視著自家這個兒子，歲月如梭，過得很快轉眼這個兒子比他都高了。難為他很懂事，不責怪他，也沒指責要把上大學的機會讓給妹妹。

    「兒子啊，爸爸對不起你！」

    話里透著自責還有頗多的無奈，兒子這一個多月跟他在磚頭廠打工，吃苦卻一點都不抱怨，是個孝順有擔當的好孩子。

    「沒事，爸爸把我們養大已經很不容易了，我知道當年你如果狠心南下的話，現在咱們家裡可能會富裕些，可是你選擇呆家裡照顧家人，就已經很好，不讓我們的童年缺少父愛。」

    玉華很體貼地安慰。

    葉大年聽完短嘆後道：「那一年發生了很多事，你奶奶生病住院，大山要娶媳婦，你媽媽一個人要帶三個孩子，尤其是你跟歡歡，兩人都那么小，還有地里的活，你媽媽一個人無論如何是忙不過來，我不能把這些都扔給她一個女人擔著，自己離開出去，逃避自己的責任。

    我跟羅海洋不一樣，羅家那時候媽媽還在，就一個兒子，幫忙照看他的兩個孩子，而李美珍娘家富裕，時常幫襯，所以他那時候能放心南下。後來錯過了那個機會，等過幾年，家裡都安頓好，我想再跟人出去的時候已經晚了，很多人拉幫結派，我出去只能給人打工，工資跟這邊差不多，於是我就歇了出去的心。

    好在你們能理解，一直不怪我，也不怪咱們這個家一直這麼窮。」

    「爸，你已經很好了。」清歡出聲道，走到他們身邊也坐下來。

    「我……是你們很懂事。」

    葉大年感慨，家裡三個孩子都很好，不是他自誇比起大多數人家的孩子好很多，就像羅海洋家的，兒子羅學軍早早就輟學，經常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走在一起。女兒羅慧美跟清歡一起讀書，可是這次考的很差，不是應該說讀書一直不如自家女兒。

    「歡歡，你報了哪幾所學校？」玉華想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