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是我表妹就好了······」

    說出來的話語氣里充滿了無奈，黑暗中他的眸子晦暗不明，帶著連他自己都覺得陌生的情愫在蔓延。

    清歡愣在那，認識他以來一直覺得他是個情感極內斂的男人，不願多說句話也臉上平常都是冷冰冰的，沒見過他笑過。

    眼裡驀然變得複雜起來，「我們也不算是真正的表妹吧，你是我堂姑的兒子，都第四代了……如果我不是你的表妹，你是否······會喜歡我。」

    說完緊咬著嘴唇，低下頭不敢看他，心裡緊張又很矛盾極了，害怕他說不會也害怕他說會。

    慕天城並沒有回答，而是看向遠方。

    這一刻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其實他並不是太在意她的身份，兩個人是否有血緣關係，他在意的是慕家那樣複雜的人家不適合，也許他可以帶她離開慕家，但是這兩年卻絕對不行，義父突然要回國，他要幫他查清當年丟失的國寶洗涮他的被污衊的罪名，還有他媽媽當年為何會出現在不該出現上地方，後來被送慕家沒多久就發瘋跳樓自殺了。

    那年他才五歲，可是就是那年的冬天，冷的刺骨，天空還飄著雪，可是一夜之間他沒家了，連夜被那人送走……

    再回來的時候物是人非，他已經長大了……

    慕天城陷入回憶中，等回神過來的時候。

    外面雨已停了，草叢中很多螢火蟲穿飛，流螢飛舞蹁躚。

    有幾隻膽子很大，就在他們面前不遠。

    慕天城快速捉了一隻，伸手拉過清歡的手，把螢火蟲放在她的手心裡。

    「以前看過國外一位作家畫的漫畫，裡面的女孩有一年夏天回鄉下外婆家，誤入一處神秘的森林，迷路走不出來的時候遇到一位很英俊的男孩，男孩引導她走出了林子，之後他們成了好朋友，每年夏天那個女孩都會去那裡度暑假，只是他們關係再密切，男孩都禁止她觸碰他的身體，原來他不是人，一旦被人類觸碰從此就會消失不見，女孩遵守約定無論再喜歡也不敢觸碰他，只是後來······」

    「後來怎麼樣了？」

    清歡沒有聽過這個故事，這個故事就像現在的他們嗎，即便她再喜歡他，可是他們之間隔著這樣一層親戚關係，兩人之間都不敢觸碰再逾越一步，正如那個女孩無論再喜歡那個男孩，可是卻不能碰他。

    「後來啊·····」慕天城看著飛舞的螢火蟲，聲音變得低沉哀傷起來，「後來男孩不小心扶起了一個人類的孩子，然後身體就慢慢消失，最後消失前男孩終於抱上了女孩，至少這樣短暫的碰觸後，那個男孩徹底消失了，女孩後來每年夏天都回去可是再也沒有見過那個男孩了······」

    就像他如果強行跟清歡在一起，世俗禮教不容，更關鍵他的義父也不會同意他這樣做，到時候影響了他的計劃，清歡將第一個受到傷害。

    所以他也跟故事裡的男孩一樣，不敢讓那個女孩跟他觸碰，一瞬間的幸福就是飛蛾撲火，稍瞬即逝！

    清歡聽完久久不能說話，震驚在那裡。

    原來有的愛情是不能觸碰······

    他的意思是他們之間是不可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