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有一次，老虎嚴為了給她們兩個插班的一個下馬威，特地提問了一道有點難度的問題，「三百零六減去三百零八等於多少？楊陽你來回答！」

    小胖子懵了，一張小臉糾結了半天，「……2？呃、……0。2？」在老虎嚴的注視下，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沈綰離得遠，心有餘而力不足。

    跳級才兩個月，小胖子就被殺雞儆猴地提留到外面罰站去了。當時天還很冷，只讓他把外面的一層褲子脫到褲腿，就算是這樣，也夠小胖子喝一壺了，那個禮拜這孩子皮崩的緊緊的，絲毫不敢放鬆。

    接著，沈綰心裡有數的被老虎嚴點了名，繼續回答剛剛的問題，結果不言而喻。

    至此，就開始了小胖子無時無刻想要跟沈綰做同桌的想法，直到肯定沒希望了，這才放棄。

    這會兒，被沈綰提起這件糗事，小胖子糾結杵的在原地，「沈綰，你說今兒老虎嚴不會再提那些很難的題目了吧？」

    沈綰沒好氣地白了這傢伙一眼，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考過跳級申請卷的？明明都沒有在聽課，好嗎！

    「放心，這回老虎嚴不會再問問題。」沈綰堅定回答。

    小胖子大鬆口氣，誇張地拍了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沒理會小胖子的作怪，沈綰淡定拿出數學課本，「今兒是月末小考的日子，祝你及格。」

    小胖子：「……」

    一節壓抑的嚴考結束後，全班的同學像是打了雞血似的，說話聲停都停不下來。不管是考得好的、還是感覺沒發揮好的，都是一臉喜氣洋洋，哪還有考試前一副烤熟的鵪鶉樣兒。

    大家在各種探討聲中抒發著各自的情緒，沈綰也不例外。

    「考得怎麼樣？」小胖子突然從前排擠進沈綰身邊追問道。

    沈綰難得發揮了她為數不多的善心，關心道：「還行，……你呢？」

    小胖子呲出了一口白牙，小胖手往沈綰身上拍了拍，安慰道：「這次小爺考的還不錯！你也別太擔心，人都有發揮失常的時候，下次……下次繼續努力就行了。」想了半天，後面又憋出一句：「……加油！」

    她忍了半天才忍住掐死這貨的衝動，開始反省自己說話是不是太含蓄？難道是對自己難得發揮善心的報應？

    看看，老天都在提醒她不用對這貨太好。

    沈綰不慌不忙的把書本裝到粉紅色書包里，在小胖子同情的目光中淡定離開了……

    出了校門沒有看到她爸的身影，倒是在傳達室見到了張書墨，沈綰驚訝地跑上前，有些不高興，「你怎麼來啦？不是還生著病呢！」

    「咦？小伙子，你生病啦？」說話的是王老頭。

    剛剛少年在王老頭這裡坐了半天，順便給人讀了半天報紙，害王老頭納悶了半天，這少年怎麼不去教室門口等著，這會兒才恍然大悟，原來是生病了，體力跟不上。

    張書墨冷淡地點了點頭，「走了。」

    王老頭也沒介意少年的態度，活了這麼大把年紀，什麼樣的人沒見過。要是真的瞧不起他，覺得他就是一看門的老頭，會給他讀報紙？

    沈綰糾結著一張小臉，不肯把書包給少年，怕給他增加負擔。

    張書墨神色如常，要不是沈綰每天都跟他相處，也不能發現少年平靜的神色下透著一絲蒼白。

    走著走著，她突然就心軟了，「書墨哥哥，生病了要好好養病，要是嚴重了……呸呸呸！不會嚴重的！！我說錯了！你生病了乾媽肯定會擔心的！」

    張書墨停下腳步，默默地看著小孩，「沒事。」

    「嗷嗷嗷！怎麼會沒事！！你這樣我也會擔心的啊！！！」沈綰氣憤地把手上的唯一物品扔到地上，梗著小脖子，不肯走了！

    少年沒說啥，默默地撿起書包，因為不舒服而蹙起的眉緩緩鬆開，能看出他的心情在剛剛一瞬間有緩緩上升的趨勢，蓋過了病痛的不適感。

    沈綰此刻像是一隻固執的小獸，不見到獵物鬆口不罷休，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此刻在氣什麼吧？

    張書墨揉了揉小孩的頭頂，「不走我就抱你嘍？」

    「……你、你…」沈綰顫抖著手指，你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一個貼切的詞語來！把她氣炸了！

    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