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當下便冷了氣憤，老宅站一起，莫老三和莫二伯一家站一起。

    牛棚裡面也沒有牛車，估計得等下一輪。

    柳氏與莫二伯商量了半天，這才頗有些忐忑的走進了過來。扶著肚子，似乎頗有幾分吃力。

    看他們站在面前不說話，老太太便睜開了假寐的眸子，那眼裡滿是厭倦。特別是瞧著莫老三一家，更是毫不掩飾厭惡。

    那銀錢雖說她也想著，可不過是個獎金，能有幾分銀子。

    「有話就說？這等性子我兒娶了你簡直是虧了。這些年懷個胎也不安生。」老太太話有幾分不悅，其實本意便是，我兒子娶了你這個不下蛋的母雞，那是他倒了大霉。

    「娘。」莫志文頓時就急了，生怕柳氏受了委屈。

    柳氏那年掉胎難道是她的錯？莫志文心裡有幾分難受，他還記得那日他出去念學，回來時便聽自己媳婦在水池邊掉了胎，落了紅。

    柳氏當時只是默默垂淚，卻一言不發。後來他才知是老太太刁難她一個讀書人家女子，行事不夠果斷，在家擠兌她。這才逼著她下了水。

    哪知下了雨地滑，直接掉了溝里。滿身的血，差點丟了命。

    老爺子似乎也動了怒，「你就消停點兒！」瞧著老太太的眼神竟是赤果果的冷漠。

    他極重子嗣。這些年才為了老五的事兒傷懷，一直覺得對不起老太太。任她做啥都一律不管，可今日瞧著大哥一家，老爺子難得的反思了。

    老五夭折不願他，他只是愧疚，這才躲了這些年。

    老二一家如今還沒個一兒半女，他又何嘗不著急。這才對老太太動了怒。「難道你真要老二一家斷了根你才好！」老爺子重重的說了一句。

    莫家一行人頓時一靜，斷了根可就絕了種，老爺子這話可是重了。

    倘若真傳了出去，老太太不喜兒子子嗣。更是懷有二心，恐怕不死也得被休棄。

    老太太愣了半響，似乎沒反應過來，竟然被一向不管事的老爺子吼了。還是這般不留情面。當下便捂著臉抹淚了。

    那莫美蓮更是親身呆在老太太跟前，一副孝順模樣。擠得莫思煙這個親女兒連邊也靠不了。

    莫美蓮的親事在老太太手上，這，她一早便看得比誰都清楚。

    柳氏這下更是不敢說話了，額間都見了細汗。

    老爺子嘆了口氣。「老二有話便說吧，你也是快當爹的人了。」老爺子突然有些後悔。

    這些年不管家，如今都成什麼樣了。家不成家，老三竟然都不在他莫家名下了。每每想到此，老爺子就恨不得把那老太太打醒。

    「爹，我爹娘差了信來，說是難得來鎮上一趟。讓我們回去看看。」柳氏臉上有幾分忐忑。

    當年她爹也是極其寵她的，柳老爹看不上莫老二，因為他家有個母老虎般的親娘。私定終身後，柳老爹為了女兒。硬起心腸把人嫁給了莫老二，卻氣得斷了關係。

    這些年更是與她斷了往來。後娘又生了幾個孩子，想來如今更是沒她的一席之地。

    為了莫老二，她可謂是付出了所有。這也是莫青葉最為佩服她的地方。

    「喲。柳老爹可真是想通了。這十來年了，也算是時間夠久的了。咱家啊，可是又得多個親家公了。」王氏嘲諷道。

    她一直不把柳氏放在眼裡，說來其實也是有幾分嫉妒罷了。

    她沒念過書，更是有幾分五大三粗。而柳氏那楊柳清風的模樣，還是個讀書人，自然讓她很是不喜。

    老爺子皺了皺眉。抽了口旱菸。在牛棚里找了個桌子坐下來。

    當年柳家嫁女之後那是從未來往過，更是放出話來柳家沒這不孝女。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兩人私奔沒被陳塘，那都是因了兩家撒謊。說她們早已定親所致。

    不過卻也不少人明白真相，所以後來老二一家單獨分出去的時候他才啥也沒說。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是正經的。他們的行為足以給莫家蒙羞。就算這樣，也有不少閒言閒語。

    即使知道老二一家過得不好，被村里人所詬病。他們也不敢有所幫扶。

    老爺子看了眼王氏，「可是柳老爺子親口說的？」

    那柳老爺是個秀才，當年很是反對這門親事，那時候又剛娶了填房，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