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突然有點懵，看見林微笑，這會兒還沒反應過來。

    「保密啊。」

    林微眨眨眼，笑眯眯地肯定了他的猜測，「就咱媽和咱姥姥知道。」

    林澤：「……」

    真懷孕了啊？

    他真要當舅舅了？

    只是懷孕了不是大好事兒嗎？為什麼還要保密？

    林澤一時間不知道該露出什麼表情。

    林微沒管他有多懵，喊他進屋，「哥，你到那邊如果有什麼不懂的，可以找彭兵了解一下，他在那邊也有快一年了。」

    上次她就把彭兵的聯繫方式給了她哥。

    「……嗯。」

    林澤還是有點不敢置信，有心想問問她幾個月了，可一想到他說的要保密，他也就沒有繼續問下去。

    這會兒林志遠提了林澤的背包往客廳走，程曼也跟著程姥姥下了廚房，一時間也就兄妹倆說話。

    不過旁邊圍著林果他們三個人，林微也只是猶豫了一下，便道：「快兩個月了。」

    這仨還小，應該聽不出來。

    林果和林書浩確實是沒聽出來啥意思，但是林穀雨已經有十五六歲，在鄉下也是可以結婚的年紀了，她楞了一下，看林微沒準備多說，她也裝作不知道。

    「都，還好嗎？」

    「現在都好。」只是之前有點不好。

    「唐慎知道嗎？」

    林微忍不住笑：「早就知道了。」

    「唐家人待你怎麼樣？」

    「很好啊。」林微笑眯眯的，一點也沒嫌煩，「去做檢查的時候，都是婆婆帶著我去的，還不用排隊。外公也是一樣，至少一周把脈一次。」

    「生男生女都一樣，你不要有壓力。」

    「好。」林微笑道，「不過，哥你想多了，沒人給我壓力的。」

    只要是她的孩子，她覺得沒人能給她壓力。

    林澤一向沉默少言，這會兒卻忍不住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拋出來。

    林微乖乖回答著，卻一直看著他笑。

    哥哥變得很不一樣了，以前的沉默寡言帶著壓抑痛苦，現在卻是沉穩成熟。

    像是，找到了自己活著的意義和目標。

    「你倆說完了沒有？」

    林果久等不到倆人結束話題，這會兒見都停下來，趕緊道，「你們要是說完了，也輪到我說了。」

    林微和林澤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你說。」

    「哥，姐姐買了很多煙花爆竹，明天晚上你跟我一起放吧？」林果搖了搖林澤的衣袖，「我有點害怕。」

    林微：「……」

    是誰讓她買的？

    她是不是又背了一次鍋？

    「好。」林澤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兒，才點點頭。然後看向林微，「下次她就是再要求，也不要買這些危險的東西。」

    這回輪到林果無語了。

    林微笑看了林果一眼，認真道：「哥你說的對，我肯定聽你的。」

    林果：「……」這兩天她聽看熱鬧的人說自作孽不可活，她用在這裡是不是也可以？

    說笑了一會兒，林微指了指林老爺子那個房間，「咱媽都跟你說了吧？」

    林澤一愣，「說什麼？」

    林微見他不知道，想是媽碰見哥太激動給忘記了，於是就把她知道的給講了一遍。沒有添油加醋，只是直白地把事兒給講了一遍。

    聽完，林澤點點頭，這會兒才明白剛才他回來的時候感覺到的怪異是什麼。

    進去跟林老爺子說了一會兒話，正相對無言的時候，被程姥姥喊去吃飯。

    「趕緊的，那邊的飯菜也不知道跟咱這邊一樣不一樣。萬一你吃不習慣，到時候得瘦成什麼樣子。趁著在家，就多吃一點兒。」

    程姥姥說著，搖了搖頭，坐在飯桌旁邊，慢悠悠地剝了一個雞蛋給他，「這雞蛋煮的透，沒有溏心，你放心吃吧。」

    林澤是她帶大的，喜好她都知道。

    那個時候，林澤是她第一個外孫，怎麼疼都不夠，有啥好吃的就想送過來讓他吃兩口。所以，這個小毛病，她記得清楚。

    林澤沒說話，埋頭大口吃著，林微坐的有些遠，從她這邊看過，她哥是紅了眼眶的，就連鼻子也有些泛紅。

    程姥姥見他吃的香，臉上笑得也開心，「你慢慢吃，鍋里還有呢。」

    說著，又把剩下的那個雞蛋剝好。

    「哥哥，你別哭。」

    林果本是趴在桌子上的，這會兒看見林澤眼裡有淚，眨眨眼，癟癟嘴，「你要是哭，我也想哭了……」

    說話的時候，已經有了哭腔。

    林微受不了這個氣氛，不著痕跡的呼吸了兩下平復心情，然後遞過去紙巾給他，回頭不忘教訓林果，「多長時間沒吃家裡人做的飯，你還不讓咱哥懷念一下？」

    說著，彈了她腦門一下，「趕緊把你的煙花什麼的收拾一下，等會兒給咱哥看看？」

    「哦。」

    林果意識到自己似乎說了不該說的，摸摸腦門，趕緊跑回臥室了。

    程曼心裡難受，林志遠也好不到哪兒去，倆人迄今為止，走得最遠的距離也就是旺山村到首都了。

    對於出國留學，雖然聽說了不少，也相對比較模糊，但也知道那是一個很遠很遠，即便是坐飛機也要很長時間才能到達的地方。

    再一想到兒子要一去好幾年，這會兒也沒辦法開口說點什麼緩和氣氛了。

    程姥姥年前還說的挺硬氣，這會兒看見外孫這樣，忍著沒掉眼淚就夠好了，一說話她也怕露餡。

    林微無奈開口插科打諢，「哥，好吃也不用感動成這樣啊。你要是喜歡吃，就讓咱姥姥教一下你，就是出國了，也能自己做來吃吃。」

    重點一轉移，程姥姥趕緊拍拍自己的腦門，「說的也是，我得好好教教你。」

    於是就在林澤吃飯的時候，程曼和程姥姥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無實物教學任務。

    林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