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方落，楚千便見腳下地面亮了起來，地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漸漸發光浮現，並且蠕動起來。但看字符，跟之前中咒時候楚千傷口上的字符相近。

    很快，蠕動的字符新城一個大圈，將三人包圍。

    「這玩意兒很蹊蹺，看情況不對，就帶我們一起進隨身空間。」風雷尊者沉聲。

    「收到。」楚千一手抓住蘇馨兒的肩膀，全身肌肉緊繃，眉宇間淨是戒備，「馨兒，別抵抗。」

    字符組成的圈開始收縮，漸漸有一條條亮起的線條向三人延伸。三人被逼到圓圈中央，已經大致明白這是一種秘法。看圈外那人興奮的表情，楚千幾乎可以斷定，這秘法不是對方在控制。

    「不知是哪位前輩高人，在此控制玄陣，可否現身一見，讓楚千死個明白？」他揚聲。

    「我師父豈是你能見就見的？」那人輕哼一聲，「為了替賀家保守秘密，我的師兄弟們都已經犧牲，如今我是師尊唯一的弟子，將來繼承他的衣缽指日可待！」他開始克制不住地狂笑，表情扭曲到誇張，「我師尊的名號出來嚇死你們，游……」

    那人著著，口中開始溢出鮮血，眼珠暴突，身體開始不自然地扭曲，仿佛被一雙巨手捏碎了骨骼一般，破碎的內臟和著鮮血不斷從那人口中掉落。楚千見狀，用手擋著蘇馨兒的眼睛。

    饒是如此，蘇馨兒依舊臉色蒼白，隱約有些乾嘔卻被她強行止住。

    「你話太多了！真不應該把你留下……」一個略顯低啞乾澀的聲音在四周迴蕩。字符構成的大圈停止了縮，亮線退去，只留下一地黯淡的字符。

    「這聲音……」楚千覺得這聲音沒來由的有點熟悉，仔細一想，似乎先前在一個遊魂記憶當中讀到的片段，裡面那個宗主的聲音與此人很相似。

    風雷尊者四下嗅了嗅：「人走了。」

    楚千微微頷首，看沿著地上的墨跡暈散，最後成了零碎不成形的筆畫。一陣天旋地轉，他們已經置身於一座大殿之中，抬頭便是一尊巨大的東嶽大帝的尊像，神龕之下有一人正側臥在地上，手足扭曲、死狀可怖。

    「走吧，沒什麼好看的。」楚千拉起蘇馨兒的手就走，回頭遞了個眼色給風雷尊者，示意他跟上。

    風雷尊者化作本體，馱著兩人在空中盤旋：「這麼看還挺壯觀的。」此時峨眉山周圍的霧氣散去，景致也變得清晰。只是沒能碰巧看到金頂佛光，有點可惜。

    「那不是剛才的村子？」蘇馨兒指著一株參天大樹，略顯興奮地。離開滿是泥土和血腥味的地下建築，呼吸到新鮮空氣，一路上的疲勞幾乎被掃空。

    「嗯。」楚千微微頷首，眼見參天綠樹的樹冠以肉眼可觀的速度變黃，繼而落葉紛紛；樹幹迅速老化腐朽，勁兒崩塌，失去樹根禁錮的土地因為地下被掏空，耐不住樹幹倒地的重量開始塌陷，一瞬間煙塵四起，被人為抹去名字的村落，就此從地圖上徹底消失。

    這一趟弄得灰頭土臉，卻依舊沒多大收穫。一路上走來見的幾乎都是嘍囉，而修為稍高、在賀家有點地位有話語權的人，估計一個都沒見著，就連之前暗算他的人都沒能揪出來，楚千不免有些煩躁。

    他狠狠地皺著眉，咬著下唇，一言不發地進行著反思，考慮自己的做法是否有誤。

    「去哪？」風雷尊者問。他已經巴不得趕快找個地方藏著，進隨身空間好好洗個澡再在藥泉是泡上一泡，

    「我覺得我需要思考一下人生，大哥你隨便飛吧，找個環境不錯的地方歇幾天，我們走了幾個景區了，都沒時間玩玩。」楚千摸了摸蘇馨兒的頭頂，「馨兒一路跟著我們奔波，她也是第一次離家，也該帶她到處看看。」

    風雷尊者沒有多問，只對楚千：「那我可隨便了啊。」著，他身形一閃，就已經在千里之外了。

    他們隨便選了一座山找了個沒人的角落降落，在隨身空間中洗漱休息一番，風雷尊者給張謙解惑以後，三人離開隨身空間。

    天氣有點熱，他們走了一段，就找了一個商鋪買了幾瓶水，然後坐在路邊的石階上休息了一下，風雷尊者變成奶貓的樣子，窩在蘇馨兒懷裡打瞌睡。

    蘇馨兒有些雀躍，指著左前方對楚千：「師兄你看，那戶人家好像是在辦喜事！」

    楚千抬眼看了看：「這大概……不算喜事。」

    「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