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著兩包用牛皮紙裝好的會員卡回到店裡，時間才不過是1點40而已。王浩和惠琴剛到沒幾分鐘，蘇糖更是剛剛午覺睡醒，腦子還處在半游離的狀態，坐在吧檯後面愣愣地發呆，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秦風把兩大包東西往吧檯桌上一擱，蘇糖見到包裝，本能地就伸手去拆，秦風也不攔他。

    「哇，做得這麼好？」蘇糖拿出會員卡，腦子有點清醒了。

    秦風看看牆上的掛鍾，問她道：「下午幾點考試？」

    「2點。」蘇糖回答道，然後繼續把注意力全都放在會員卡上面，自顧自地說道，「原來這樣的卡，還有專門的地方可以定做啊……」

    秦風忍俊不禁地摸了摸她的頭，笑道：「這不是廢話嘛，沒地方生產，那麼多商場、酒店的卡，還有銀行卡，這些東西哪裡來啊？」

    廚房和前台的門關著，蘇糖記吃不記打，她順勢往後一倒，後腦勺輕輕靠在了秦風胸前，秦風扶住她的雙肩，在她耳邊小聲道：「等你考完了，我停業一天，抽空帶你出去玩玩。」

    蘇糖露出一絲甜蜜蜜的笑，嘴裡卻很賢惠道：「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你直管忙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停業一天，少賺好多錢呢。」

    「那就時候再說。」秦風也不把話說絕。

    兩個人偷偷摸摸在前台耳鬢廝磨了幾分鐘，蘇糖背起書包往外走時，走路幾乎都是用跳的，簡直開心得不得了。等蘇糖出了門，秦風便回到廚房，繼續做早上沒幹完的活。

    王艷梅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這時才公事公辦地問了句：「會員卡做好了啊？」

    「嗯。」秦風心情也很不錯，笑著回答，「東西已經拿來了，就是我剛才拿進去的東西。做了1000張。」

    「花了多少錢？」王艷梅又問。

    「400塊，4毛錢一張，比外頭列印店那些紙印的還便宜。」秦風說道。

    「是嗎？那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一開始就做卡好了。」王艷梅道。

    「現在也不晚。」秦風說著。忽然又轉頭對王浩道，「王浩，今晚收攤後，你稍微再多留一會兒。」

    「幹嘛？」王浩奇怪道。

    秦風賣關子道：「請你吃好東西。」

    「那這樣算不算加班費？」王浩還是比較關心實際利益，至於美食什麼的——身為一個廚師的兒子。他真的不是很在乎……

    秦風笑道：「何止是加班費，你要是能吃得讓我滿意，我這個月多給你加獎金。」

    「加多少？」王浩頓時就來精神了。

    秦風道：「加多少要看情況，等晚上收攤再說吧。」

    聽秦風和王浩說著這些話，惠琴也有點蠢蠢欲動，她輕聲插嘴道：「小老闆，你到底要王浩吃什麼啊？有東西吃的話，我也可以加班的……」

    秦風不再玩神秘了，坦白道：「其實我是想讓王浩幫我做一下試吃員，接下來我要做一個吃烤串比賽的活動。今晚讓他先吃一次，我心裡可以有個底。」

    「吃烤串比賽？是比誰吃得多，還是比誰吃得快啊？」王浩這下對活動本身有期待了。

    秦風道：「規定時間內，吃完規定數量的東西就算贏。」

    王浩想了想，道：「那關鍵就是比飯量咯？」

    秦風點了點頭。

    王浩放下手裡的竹籤，昂首挺胸道：「小老闆，論飯量你可找對人了，我跟你說，我平時在店裡吃飯，那可都是收著的。我要是認真起來，一般人根本就吃不過我！」

    秦風敷衍道：「晚上加油。」

    王浩重重地嗯了一聲，臉上滿滿都是身為飯桶的自豪感。

    ……

    日落月出，人來車往。

    烤串店從安靜到喧囂。又從熱鬧到冷清。

    3點半一過，秦風就打烊收工了。

    這些天來，秦風已經在慢慢調整營業時間。

    理論上講，3點鐘之後的生意，完全都是可以不接的。頂多一兩桌的客人，對烤串店的營業額而言。影響已經微乎其微，倒不如讓爸媽和員工們早點回去休息。

    打掃完畢路上的垃圾，秦風將塵封多日的小推車推進正廳里，然後關上了捲簾門。

    秦建國和王艷梅今天沒急著走，對於這個活動的測試，他們倆都挺感興趣，便一起留下來看看，順道幫秦風當計時員。

    「請坐。」秦風做戲做足，換上了一身乾乾淨淨的廚師服，腦袋上還戴了廚師帽。

    「還搞得這麼認真啊？」王艷梅看秦風裝制服的樣子，不由眼睛一亮。

    「就是說嘛，小老闆，你這也太大張旗鼓了。」王浩絮絮叨叨著，坐到了推車跟前——就跟秦風在這之前，接待過的所有在路邊吃晚飯的客人一樣。

    推車秦風已經提前擦洗乾淨。

    眼下車子的桌面上，一共擺了10個盤子，5葷5素。葷菜分別是牛肉餃子、大排、雞心、雞菌和小排，素菜分別是香蕉、芋餅、花菜、香菇、年糕。葷菜除了大排和牛肉餃子分別為5串和10串外，其餘三樣全都是20串；素菜除了香蕉是5串外，其餘也是20串。總共160串烤串，按照原來的計價標準，剛好就是150元。

    秦風將油鍋預熱，為了晚上這頓飯的獎金而連宵夜都特地沒吃的王浩，已然有點迫不及待，催促道：「小老闆，你倒是抓緊點啊。」

    「慢慢來，不要急。」秦風抓起10串看似沒什麼分量的雞心，一把塞進導熱性很好的罐型小油鍋里，鍋內瞬間響起了嘩啦啦的油炸聲，然後一邊說明道，「這些東西，我一邊炸，你一邊吃，規定時間是20分鐘，要是我沒做完，算我輸，要是你沒吃完，算你輸了。」

    「我要是吃完了呢？」王浩問道。

    「20分鐘內吃完，這個月加100塊獎金。」秦風說著，已經把雞心從油鍋里撈出來，放到了烤架上。烤架上料的過程很快，不過三四秒而已，撒上一點孜然粉，10串香噴噴熱乎乎的雞心，就被遞到了王浩眼前。

    王浩一把接過來，先吹了吹熱氣，咬住烤串最下面的一顆雞心，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