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佛情 第19章池州夜話
懷素摸了摸身上的傷口,沉睡之前還很疼痛,現在已不知被何草藥覆著,清清涼涼,想來是被那黑衣人包紮過,只白色的僧袍還留有血痕,不禁心下有些複雜。
聽到懷素如此言語,那黑衣男子微抬起頭來,又馬上低了下去,「屬下並無強迫少主之意,只是傳與少主一項情報。」黑衣男子頓了頓,也不瞧懷素是否在聽,沉沉道,「主公去世了。」
一時間房中有些沉寂,懷素怔了會,看也沒看他,「小僧不明白施主所言何為,施主可是認錯人了。」
那黑衣男子聽到此言情緒並未波動,「少主早作打算,方不負夫人心血。」說完便恭恭敬敬退了出去。
懷素斂下眸中情緒,並未理會,既然丟掉了就永遠丟掉好了。
略過這一茬,懷素由想起夢中那破碎畫面拼成的圖形,佛說因果,有因才有果,是什麼原因會夢到她呢?想到她對著他那倔強傲慢的表情,懷素緩緩笑了,等此事完了,便去解決那段因果吧……
想著這些,懷素從屋中走出,徐徐往前方走去,被那黑衣人趁機掠來此處,已過半日,那匪首,可還等著自己。
懷素走了不久,便來到一處高地,高地上聳立著座破村莊,與之前那處村莊相比,多了些許人氣。
守在村門口的一名粗壯男子見到緩緩走來的懷素,睜大了眼睛,嚇得立馬往村里跑,一邊跑一遍叫喊著,「不好了,那禿驢又來了!又來了……」
懷素見到此景不禁勾起了嘴角。
之前懷素便尾隨那些匪人到了此處,那些匪人雖人多勢眾,奈何都無經歷過正經的訓練,不過是些烏合之眾。
懷素先前便知巫州蝗災嚴重,這些匪人手中拿的無不是莊稼用具,便知先前是良民身份,而今占山為王,定是因為食不飽腹。懷素心中自有一套標準,不忍匪人被逼如此,現今朝廷□□無術,等閒了,日後清剿,定是要逃不過,便勸其從良。奈何匪類聽他粘著煩,打卻打不退,更是抓不住他,心中幾欲崩潰,要不是那黑衣人趁懷素不防把他掠去,定是不堪其擾。
而今懷素又來了,可不是急切如焚!
懷素還未進村,村中最大的一間房中一眾彪形大漢紛紛愁眉苦臉。
「大哥,要不我們換處地方?」其中一位極精壯的男子小心翼翼道,那身材與表情極不相符,顯著格外奴顏獻媚。
坐在首座的大哥臉上威嚴,心中卻早已淚奔如河,他到底是大哥,想著周全,這禿驢看著慢吞吞的,誰想速度極快,幾下便被追上了,換一處作用不大,而且這處是好不容易尋到的易守難攻之地,棄了實在可惜,難不成真聽禿驢的重新做回良民?
突地,這位大哥也不知是腦袋有坑還是靈光一閃,心中突地冒出一個想法,這禿驢如此糾纏也許本意不是要他們從良,而是想取自己而代之!對,一定是這樣!不然哪家廟裡和尚會來山頭和他們打架……
既然禿驢想做大哥,就讓給他好了,自己其實也沒多想當這個大哥的,底下那麼多嗷嗷待哺的嘴,真心不好過啊……
懷素不知道,在他還未進村時,一眾匪類已經給了他一個驚喜,哦不,是驚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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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瑤與鄭氏進到族長夫人吳氏安排的院中不久,沈瑤的三個兄姊便下了課,來見鄭氏和沈瑤。
沈瑤有兩位兄長一位大姊,分別是沈瑛、沈玦與沈璇。
沈瑛已年十七,長得清癯俊秀,長身玉立,身著一件蘭色長袍,站在首位朝鄭氏深深一揖,「母親。」
身後的沈玦沈璇紛紛跟著行禮。
沈瑤見此,也忙叫著二哥三哥二姐,如此叫是因跟大伯家序了齒卻未跟族中序齒,這次回到族中過幾日便要序齒了,往後便不能這麼叫了。
鄭氏嘆一口氣,她這三個兒女哪裡都好,就是對著她太過客氣,不如阿瑤親近。
「你們在此處可還好,吃得可習慣。」鄭氏忙讓辰兒端了椅子讓他們坐,柔聲問道。
「母親勿憂,有大伯在此,一切都很好。」沈瑛眼中含笑,「倒是阿瑤這麼些天不見,怎麼不作聲了?」
沈瑤見沈瑛問到自己,忙道,「我怕耽誤了兄姊與娘親敘話,平時娘親都與我親近,到了此處,不好再與兄姊爭搶娘親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