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姝芳偏著腦袋想了想：「好像是提到了。怎麼？你有興趣？這和我們的業務不對口吧。而且網工程所用的系統肯定是公安部統一招標採購的，省里應該是沒有自主權。不過我對這方面也不懂，還是你了算吧。」

    「你能出這些，已經出乎我意料了，看來你平時沒少做功課。」易誠贊了一句。

    「那當然，」彭姝芳臉有得色，「最肥的訂單都來自於政府部門。所以雖然這段時間我都是帶人去找私企談業務，其實一直都關注政府部門在行業應用軟體、行政管理系統這些方面的需求。聊到這裡，正好告訴你，國慶節前，我們正在和司法廳談，司法廳下面的戒毒局需要給全系統更新一套管理系統，這個單子如果能拿下來，我們今年都可以不做別的業務了。」

    「做得好，這個你去把握吧。現在我跟你網工程的事，」易誠，「網想要發揮出最大的效率，合適的視覺識別系統必不可少……」

    「等等，什麼視覺識別系統？點我能懂的東西行不行？」

    「你自己去上網查，多了解一下，」易誠沒耐心給她解釋，繼續，「據我所知，網工程現在所使用的視覺識別系統還很落後，在查案子的時候，往往要花費大量人力，靠人眼去尋找線索。這個效率就太低了。你去問問我媽，讓她把你引介給廳里的領導，就我們公司有非常先進的視覺識別系統，能幫助網大大提高處理視頻、圖像的速度，解放人力。」

    「我聽得頭大……」彭姝芳舉手投降，「你讓我好好消化一下。」

    「行了，不了。你早點回去吧。」

    「你！」彭姝芳瞪大了眼睛，「你趕我走啊！」

    「還想留著過夜啊。我這裡只有一張床，你和我一起睡？」易誠壞笑了一下。

    「你想得太美了，」彭姝芳搖搖晃晃地站起身，用近乎哀求的口吻，「陪我出去走走吧。」

    易誠拿起手機看了看，這頓飯吃了很長時間，今晚去健身房肯定碰不到宋佳琪了。便：「行，你確實需要醒醒酒。」

    易誠和何艾珂了一聲，陪著彭姝芳走出區。兩人在栽滿法國梧桐的人行道上走著，今晚空氣很悶熱，一絲涼風都沒得，沒走幾步易誠就已經是一身汗了。

    「剛剛的，你都記住了沒有？」

    「放心，我會辦好的。回去我就查資料，只是，」彭姝芳問道，「那個什麼視覺系統，你到底做出來了沒有，人家如果要我演示怎麼辦？」

    易誠：「快了，馬上就能做出來。不過這個不急，這視覺識別系統雖然是網系統很需要的東西，但也不是必須品，人家不一定會要，你還是得先去忽悠，讓人家有採購意向，然後開會討論，確定要採購了才是招標環節，這個過程很長，你放心，那個時候我會拿出成品來的。你用心幫我，這件事對我、對公司都很重要。」

    這個過程通常要半年甚至一年時間，就算有何艾珂幫忙周旋，沒幾個月也不可能落地。而伏羲再過兩個月就能完成訓練課程。時間上絕對來得及。

    「那好，」彭姝芳的性格是，根本不怕別人有求於她，只要能幫上忙她就高興。她仿佛是覺得，只有能幫到別人，她才是一個有價值的人，「我一定會幫你把這件事辦好的。」

    兩人散了會步，又扯了陣閒話，易誠才把彭姝芳送上的士。

    剛把彭姝芳送走，他的手機就在褲袋裡振動起來。

    易誠拿出一看，是宋佳琪打來的。他覺得很奇怪，認識這麼長時間了，除了那次他逃課被逮到的時候外，宋佳琪從沒主動給他打過電話。難道她終於想通了？想要投入自己的懷抱了？

    易誠稍有些激動地按下接聽。

    「易誠！你要幫幫我！」宋佳琪的聲音顯得很驚惶。

    易誠的心一下子就沉下來：「怎麼回事，你慢慢。」

    「你方便出來嗎？可以到我家來一趟嗎？」

    如果只聽內容，這無疑是香-艷的邀請。可結合宋佳琪那驚惶的聲音來聽，就不見得是什麼好事了。

    「行，我打車到你區門口，你出來接我。」

    易誠還沒去過宋佳琪家裡，雖然要找也能找得到，但沒必要暴露這一點。

    十分鐘後，他出現在宋佳琪的區門口，宋佳琪穿著粉紅色闊邊領的短袖上衣，下身是墨綠色的寬鬆長褲，踩著高跟涼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