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音棚內。

    裡面的蘇舞正在錄歌。

    楚堯沒有進去打擾，在外頭和馬瀟瀟、戴子茜、周小萌閒聊。

    錄音棚，是馬瀟瀟找學校藝術系的老師，幫忙聯繫的。

    剛才五人在門口碰頭的。

    此刻。

    她們三人，時不時看向錄音棚，眼神中都隱隱帶著幾分羨慕。

    發歌難嗎？

    當然不難。

    如果只是為了自己過癮的話，找個專業的公司，滿打滿算，一萬塊錢就能出一首歌。

    不要求質量的話，五千都行。

    難在，質量。

    以及後續的推廣。

    再說簡單點，得有「爸爸。」

    金主爸爸，作曲爸爸，填詞爸爸，流量爸爸……

    想當初大家四個，都是一起玩兒的，現在，小舞提前一步，邁了出去。

    三人高興歸高興，但心裡多少也有幾分難以言喻的滋味。

    人同，命不同。

    誰不想擁有一個這樣的「爸爸」呢？

    那當真是保姆式服務。

    啥都給你預備好了。

    躺贏。

    「姐夫，什麼時候辦婚禮啊？」

    馬瀟瀟心中的酸意，倒是沒有那麼強烈。

    即便「酸」，也不是因為小舞有可能要火了。

    而是「酸」，有這麼一個父親似的角色，盡心盡力，無微不至的照顧。

    楚堯笑了笑。

    「月底吧。到時候你們去當伴娘啊……給你們每人包個大紅包。」

    「好的呢！沒有問題！」

    馬瀟瀟歡快答應。

    頓了頓，卻又笑道：「那到時候我給你獻唱一首歌。」

    「嗯？」

    「唱什麼？」

    馬瀟瀟想了想，不由笑出聲道：「陳奕迅的，《婚禮的祝福》。」

    這個玩笑……有點大膽。

    戴子茜和周小萌都是微微愣住，略心驚肉跳。

    瀟瀟，這是要鬧啊！

    楚堯白了馬瀟瀟一眼，卻是也笑出聲：「嚯，你這是要砸場子啊……乖，別鬧。」

    輕描淡寫的化解。

    馬瀟瀟輕輕抿了一下嘴唇，沒有再繼續開這樣不適宜的玩笑。

    只是，心中難免有些悵然。

    這種悵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自從得知楚堯要結婚，她就間歇性悵然。

    時間啊，可真是無情。

    倒是還不至於到「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那種撕心裂肺。

    但七歲的年齡差，中間隔絕的，是多少時光？

    馬瀟瀟偶爾甚至會想……

    如果，自己初中的時候，就多去鵬城大學的校園裡逛一逛，多好？

    如果，自己當初玩漂流瓶時，撈到的不是小舞，而是楚堯？

    如果，自己在「穿越」的那個時候，就選擇留在民國？

    每一個如果，都是人生的另外一種可能性，命運長河另外一條截然不同的支流。

    但，現實世界，沒有「如果」。

    她甚至因此萌生出一些創作的理念，想用一部短片，把這些「如果」都拍出來。

    主旨就是……錯過。

    用來彰顯那種宿命的無奈感。

    目前已經列好提綱，準備充實細節。

    但，是否真的要這麼做，她卻還沒有想好。

    文藝創作，是為了抒發自己的情志，發泄自己的情緒。

    而，一旦附加上現實生活的羈絆，想到可能會因此引發的現實隱喻，便先「怯」了。

    「姐夫我想拍個短片。」

    馬瀟瀟這時看著楚堯，內心深呼吸，輕聲開口說道。

    嗯？

    楚堯依舊笑眯眯的看著她：「怎麼著，你的靈感也迸發了？」

    馬瀟瀟眼神得意：「當然。不過，能不能請你幫我一個忙？」

    楚堯：「你先說，幫什麼？」

    馬瀟瀟若無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