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等棄婦 129 所意
他長發束起一半,瑩白泛綠的玉箍,洒然垂肩,一如岳箏與他初見那份打扮。骨節分明而又優雅的大手輕拽馬韁,容成獨便輕巧地越於馬背,馬兒歡快地撒開了蹄子。
衣衫被風吹動,而他獨立如松。
容成獨眼中是含了笑意的,清清淡淡的。
但是跟在後面的金鱗,就是一副愁眉苦臉了。王爺怎麼突然間又想去郊外看景兒了?他明白王爺對那山間流水樹木萌發的喜歡,可自從與岳姑娘相識,不是已經很久沒有出去的意思了?
今兒王爺要出門,還真是一點預兆都沒有。
到郊外與在城裡逛兩圈可不一樣,就算王太醫不跟著,那也是眨眼就能傳到的事兒。上次王爺出門犯了病,太妃娘娘可是一下子就罰了他大半年的俸祿。
好歹也多帶幾個人啊!再犯病了,可碰不上另一個岳姑娘了。呸呸呸。
為什麼王爺就記住金鱗兩個字了,金風、金躍他們倒是樂得輕鬆。
金鱗暗自抱怨著,很快就快馬趕上了王爺,只是稍後一個馬頭。「主子,您不叫上岳姑娘一起嗎?」他討好地建議著。
叫上岳姑娘多放心啊!
容成獨聽此,並沒有管金鱗自己的小算盤,淡然的一個笑容如煙花般消失在唇角。叫上她?現在她可是忙的天天對著那一塊布,也不怕把眼睛熬壞了。
真的就那麼在意品鑑大會的名次?
倒還不如想想怎麼討好他,就是只繡一隻鴨子,他依舊能讓她實至名歸地得個上上。
容成獨想起這麼跟她說時,她懶得理睬他的一幅神態,心窩裡一陣暖暖的躁動。他對她太過喜愛,太過一步深陷,與她融合為一的那種*也越來越強烈。
只是瞬間,他的眸色就暗沉了下來。若非陸鴻曾經那樣對她,他早就毫不顧忌地將她征服了。
突然一聲驚呼,打斷了他的心緒。
「寶兒」,是一個女子有些悽厲的喊聲。
容成獨看見了馬前幾尺遠的呆呆站著的一個小娃,馬蹄就要踏過,那小娃手捏著撥浪鼓,呆看著就要從他身上踏過的馬。
「您快停馬,快停馬。」女人喊叫著,就像風一樣跑了過來。
手臂抬起,衣袖晃動,珍珠灰在陽光的映照下蘊蘊的光芒四射。頃刻間,駿馬偏了腦袋,嘶鳴一聲,後仰左轉。
「主子」,見此情景,金鱗大驚。
馬兒卻又一轉,很快地穩住了,嗤嗤地不滿噴氣。容成獨依然安穩坐於馬鞍之上,俯視著驚懼而又慶幸地將小娃抱在懷中的女人,他眸光深沉。
「多謝公子」,女子一手抱著孩子,對著馬上的人磕頭道謝。
被這電閃一幕的驚險鎮住了的路人,此時都回過神來。這婦人是不是傻啊?孩子可是差點被這人的馬給踩死呢。
容成獨落下清冷的目光,什麼話也沒有就打馬離開了。
「這是什麼態度啊,好歹也帶著人家孩子去藥鋪看看啊,那麼點兒,驚著可不是玩的。」後面有聲音如是說。
金鱗冷冷地看向發聲之處,朝那婦人撂了一錠銀子,也一言不發地走了。自己孩子不看好,得虧王爺沒什麼事,否則你們幾族都不夠賠的。
涼風帶寒,迎面撲來。
容成獨很快行到曠野之中,四望了一下,掉馬朝東南方向而去。
孩子對一個女人就那麼重要?能到連性命都不顧的地步?
他若有所思,想的卻只是這一個問題。
容成獨一直不安,一直暗算著將陸鴻永遠阻擋在她的生命之外,那是因為他清楚地知道,之前雖是混淆了陸鴻的視線,但只要有小娃那個變數,陸家人察覺是早晚之事。
畢竟他不能將陸家滿門清除,曾經他們也是朋友。
但一面是疼愛孩子的母親,一面是只認陸鴻的孩子,她又是那麼反覆不能全心信任他的人,未來真是不可預期。
馬兒悠閒地行走在田間小路中,偶爾伸著馬頭在田間啃上兩口。因為展眼即是春天,一旦翻過三十,天氣就以一天一變的速度暖了起來,這時已有家中勞動力少的在田間育禾了。
不遠處一個帶著斗笠的老翁,起身時間看到了這邊將頭伸在田間的馬,當即吆喝了一聲:「客人,看好你的馬,莫吃了我們的莊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