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紅葉哽咽得說不出話來，手指打著哆嗦，聲嘶力竭道：「程曉薇，你是要逼死我！」

    程曉薇趾高氣揚的冷哼，「姜紅葉，你空口白牙可不能這麼污衊我，你想死我不攔著，可你要真死，別說是我逼死的你，這鍋我可不背。」

    馬娟見姜紅葉氣若遊絲，整個人快被逼暈了，老好人的走出來，「程知青，姜知青幫助救人是好心，你可別再曲解她的意思，這事就過去了。」

    「是是，都是革命同志，別鬧這麼僵。」

    「呸！我跟這種人就沒辦法成同志，反正以後這知青點有她沒我，有我沒她。」程曉薇家境不錯，每個月家裡都會給她寄筆錢，雖然不多，可足夠支撐她一個人開火。

    姜紅葉一個被家裡人發配到鄉下來的人，又怎麼能跟她相比，更何況她還欠著秋月一筆巨款。

    場面一度陷入詭異。

    此時一個不太和諧的聲音響起來，「哎呀，這不是吳秋月嗎，你也是得知周知青被人打，過來探望他的嗎？」

    吳秋月認得她，她也是村里人，小學的時候，她們還是同學。

    吳秋月原本安靜地當個隱形人，沒想到被提到，落落大方的開口，「不是，我是來找曉竹的，我們一塊約好今天進山挖野菜。」

    這一下，齊刷刷的目光全都落到吳秋月身上，至於她說的話，誰信吶。

    畢竟知青點的人早就習慣吳秋月每天給周文生獻殷勤。

    不是今天送兩雞蛋，就是明天送一碗雞湯，周文生被人打殘，恐怕這傻姑娘不光要出東西還要出錢吧。

    總之，誰都沒真往趙曉竹身上想，只當這是她找的藉口。

    正等著看吳秋月打臉，趙曉竹背上個籮筐，手裡還添了把柴刀，就算挖不到野菜，下山的時候還能捆半捆柴火，總之，進趟山不能空手。

    正等著看吳秋月打臉，沒想到她半點沒要探望周文生的意思，其他人都滿腦袋疑惑。

    姜紅葉不說吳秋月對周文生喜歡的半死不活嘛，這怎麼不太像呢。

    吳秋月無所謂，反正熱鬧也看差不多，她中午還想回來給家人做飯，趕緊進山才行，才不理這些人的心思。

    姜紅葉則是恨得睚眥欲裂。

    其他人不清楚周文生在小樹林約見吳秋月的事，她可是一清二楚。

    眼前的小賤人唇紅齒白，分毫沒損，文生哥卻被打這麼慘，她從心底察覺到不安。

    自從上次小賤人生病像換了個人，太他媽邪門了。

    不過今天倒是個一箭雙鵰的好機會。

    姜紅葉抽噎著，「程曉薇，你既然容不下我，那我也不活了！」

    猛地往程曉薇這邊撞，程曉薇反應也不慢，立馬狠狠地反推姜紅葉一把。

    因為姜紅葉做得隱蔽，所以其他人只看見程曉薇驚慌又帶著憤恨，用力推開姜紅葉。

    姜紅葉驚呼一聲，借著這股力，直衝吳秋月後背。

    眼看著就要地觸碰到人，姜紅葉臉上甚至掛上了得逞的快意，沒想到吳秋月的後背像長了眼睛，她人自然地往旁邊挪開半步，挽上趙曉竹的胳膊，臉上甚至還掛著甜美的笑。

    「噗！」

    「啊！」

    一個黑灰的身影，直撲向地面，臉朝下濺起大片的塵土。

    姜紅葉：「……」想好的一箭雙鵰呢？

    箭衝過來了，雕沒了！

    姜紅葉心裡恨不得詛咒死吳秋月這個賤人。

    吳秋月根本懶得搭理她，連諷刺她都浪費口水，趕緊帶著趙曉竹出了知青點。

    至於身後……

    不時傳來程曉薇指責怒懟的聲音，還有姜紅葉哭天搶地聲淚俱下的尋死聲。

    切！狗咬狗一嘴毛，兩個都不是善類。

    趙曉竹走在進山的路上腳步輕快，嘴裡還哼著小曲。

    噼里啪啦跟吳秋月說了一遍周文生被打，還差點打殘的事。

    「咦？！」半晌沒聽見吳秋月說話，趙曉竹轉頭，「秋月，你剛才有聽見我說什麼嗎？」

    「嗯，聽見了，周文生的傷是被我打的！」

    「哐當。」趙曉竹手裡的砍刀掉在腳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