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動才是最光榮的，他們應該學會靠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我爺爺奶奶這麼大年紀了還在養著牛棚里的牲畜，改造自己的同時為大隊做貢獻，張家那些人幹什麼了？就這樣還整天想吃肉？」

    張曉慧氣的頓時說不出話來。

    說到底，她不過是個普通的鄉下女人，根本就沒讀過書，也不過就是從前在大隊裡跟著上過一點掃盲班，張曉慧連字都認不全。

    說這種事情，她根本就不可能是顧清瑤對手。

    顧清瑤從小就開始讀書識字，牛棚那邊下放的老爺子老太太都是她的老師，再加上前世幾十年的經驗，要是連張曉慧都鬥不過，那就別混了。

    從前在這個家裡，張曉慧除了怕顧雲深，其他人是從來都沒有放在眼裡的，顧清瑤雖然得寵，但她本人卻很乖巧，很懂事聽話的那種小姑娘。

    以前的顧清瑤，可不會這麼疾言厲色的跟她說話，尤其今天張曉慧還心煩氣躁，如今被顧清瑤這麼一說，脾氣就更厲害，怒道：「說到底，還不是你們顧家太窮？我孝敬娘家是應該的，他們生我養我，都是我的親人，不就吃了點兒肉嗎？能有多大事兒？」

    「那麼點兒東西顧家都拿不出來，還好意思抱怨？沒用的東西。」

    顧清瑤等的就是她這句話，當即也怒道：「顧家窮？顧家幾十年前就這樣，你這麼嫌棄顧家當初為什麼要嫁給我爸爸啊？整天嫌棄我爺爺奶奶是壞分子，把他們當奴隸使喚，家裡把最好的東西就給你拿去娘家孝敬你父母我們自己都捨不得吃，你還有臉嫌棄顧家窮？」

    「這麼嫌棄我家，這麼嫌棄我爺爺奶奶，當初為什麼要嫁給我爸爸啊？有本事別嫁啊！有本事去找有錢人啊！你這麼一個根正苗紅的貧農，竟然嫁到我們這樣壞分子的家庭，可見，你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

    「你什麼你？你看看整個清河大隊有誰家的媳婦兒是把夫家的好東西全部拿去娘家的？你難道不知道你在清河大隊都出名了嗎？就你這樣的，顧若晴將來肯定嫁不出去，誰家能養得起這種白眼狼，好東西都給你了還嫌棄家裡窮，你們張家更窮，哼！」

    「你……」張曉慧氣壞了，「顧清瑤，你算什麼東西，敢這麼跟我說話？信不信我打你？」

    「你敢！你敢無緣無故的打我我就去告訴我爸爸，整天就知道欺負我，卻把顧若晴養的跟城裡的小姐似得，這麼大了一點家務都不會做，自己做的不對還不讓人說了？」

    「現在人人平等，父母做錯事做子女的一樣要批評教育，憑什麼我就不能說你？你這種擺著父母的架子管制孩子，就是從前的強權主意，把自己當主子！」

    「你給我閉嘴！」張曉慧氣壞了，也嚇壞了！

    就算她沒讀過多少書，但是這些話她也知道一旦被認定了，她是要倒霉的。

    「我就不閉嘴，我說的是事實，以後不許把我跟顧若晴區別對待，她也一樣要幹活，你給我過來燒火。」

    「整天什麼都不干還真以為自己是城裡的小姐啊？你看看外面那位女同志，人家才是城裡的小姐呢！爸爸是紡織廠的處長呢！那自行車還有新衣服，那才是城裡的姑娘，你就是個鄉下的村姑，你沒那命，給我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