嗞嗞嗞的聲音，一塊塊的五花肉在鍋里慢慢的熬出油，衛陽衛明伸著脖子，咽了咽口水。

    「姐，我想吃油渣。」衛明道。

    「要一會，你們去洗菜，沒那麼快。」顧衛萱很專心在熬油。

    衛陽衛明一聽，也不待了，拿著剛採摘回來的薺菜去洗。

    「衛萱，放些鹽，那裡有個瓦罐，媽昨晚洗乾淨晾乾了，一會把油裝進去，不能碰水哦。」葉秀蘭一邊和面一邊囑咐著，豬油要是進水容易壞，而加鹽可以放久一些，吃一年都沒事。

    顧衛萱點了點頭，把她媽準備好的瓦罐放到灶邊上，她雖然一邊炸油，但半肥瘦的五花肉卻是不打算把油炸乾的，所以把半肥瘦的肉夾出來，準備做個簡易的東坡肉。

    油熬好之後，顧衛萱把油渣盛出來，油舀進瓦罐里，便開始做東坡肉，葉秀蘭就看著女兒一番折騰，又是蔥姜又是醬油，還有糖和酒，忍不住翻個白眼。

    也是幸好過年，今天的肉多，不然她可不會隨便讓女兒折騰，免的糟蹋了肉了。

    衛陽衛明這邊洗好了菜拿過來給顧大川剁，手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朝油渣那裡伸了。

    「拿筷子，小心別燙嘴了。」顧衛萱倒不攔著，不過提醒出聲。

    衛陽衛明的手收了回來，聽話的去拿筷子和碗，顧衛萱點了點頭，最滿意的就是兩個弟弟聽話。

    薺菜肉餃子，香菇肉餃子，韭菜肉餃子，一共三個餡。

    把麵皮和餡準備好了，一家人這才開始包餃子，農家的孩子，三歲就開始學做家務了。

    不過顧衛萱姐弟長這麼大，就吃過一餐餃子，還不是白麵餃，今天吃白麵餃，姐弟三人都盼著呢。

    葉秀蘭和顧大川是會做餃子的，顧衛萱也會，但現在也得裝生手，衛陽衛明則跟著學。

    「衛萱，你做的是什麼肉，可香了。」顧大川聞著那肉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我也不知道，就是想這麼做。」顧衛萱笑眯眯道。

    葉秀蘭嗔了女兒一眼，「這孩子就是愛折騰，這灶上的活倒是有些天份。」

    葉秀蘭心裡也自豪的很，自家的女兒怎麼看怎麼好，這年頭，女人有一份好廚藝，走到哪都吃香，這也是葉秀蘭常讓女兒做飯做菜的原因，得從小培養和鍛煉。

    東坡肉出鍋後，就開始蒸餃子了，想吃湯餃就用大骨湯煮。

    做完這些，顧衛萱又做蘸醬，其實有醋更好，但家裡沒醋，也不怎麼吃醋的。

    「衛陽，把餃子送到偉宸家去。」餃子蒸好，葉秀蘭盛出來，把司戰和司偉宸的份量準備好。

    「媽，大骨湯也一起送過去吧。」顧衛萱道。

    「行。」反正也煮了不少。

    當下衛陽衛明就給司家送餃子，顧衛萱準備的很充分，餃子和骨頭湯是分開的，還有一小份東坡肉，連蘸醬也一齊準備。

    司家這邊，司偉宸磨刀霍霍，準備殺雞了。

    這個時候衛陽衛明送了這麼多餃子和肉湯過來，可把這對爺孫給震驚了，太豐盛了，司戰都不肯收，還要堅決把肉退回。

    衛陽衛明一向最聽家裡人話，既然都拿來了，自然不可能再拿回去。

    「我姐說，麵粉票是偉宸哥舅娘送的，偉宸哥，你快端進屋吧。」

    衛陽衛明走後，司家爺孫愣愣地看著桌上的餃子和肉湯，東坡肉，份量還真不少，司偉宸道：「爺爺，這雞還殺嗎？」

    「留明天殺吧。」司戰坐了下來，司偉宸忙去洗碗筷。

    爺孫倆坐在桌前，那一碗肉倒捨不得嘗，就開始吃餃子，兩人默默無語，默默地吃著，可心裡觸動很大。

    司戰吃的是滿滿的回憶：「以前過年你奶奶都會包餃子，我都記不起那個味了，但肯定和現在一樣好吃。」

    司偉宸點了點頭但沒有出聲，可惜奶奶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