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難的鳳凰不如雞。

    只是老莊頭也沒有真的忽視司偉宸，畢竟司偉宸常能給食堂送肉，改善大夥的伙食。

    「我去找爸爸來。」衛明立馬撒路就跑，老莊頭攔都攔不住。

    現在是公有制，什麼都是公有的，山林河溝都是國家的，所以就算是你自己打到獵物，網到魚，也要交給生產隊的。

    不過生產隊也不會做的太絕，只交一部分就好了。

    「莊爺爺，沒事的，你都拿去食堂吧，我們全家都在食堂吃大鍋飯，不用再交糧了吧。」顧衛萱道，如今公社還有大鍋飯，但也允許各家自己開火了。

    不過吃大鍋飯，必須向食堂交糧食的。

    老莊頭就發現，顧衛萱這丫頭鬼精鬼精的。

    在食堂吃大鍋飯肯定要交糧的，雖然這魚不少，但讓顧家和司家都過來食堂吃大鍋飯，還不用交糧。

    老莊頭都覺得虧。

    糧食自然比魚金貴，糧食能填飽肚子，魚能填飽肚子嗎。

    而且半大小子吃窮老子，若來吃飯，這些半大小子們不得吃的更多。

    這一思量，老莊頭就和顧衛萱分魚了，大分的自然分給了顧衛萱，也是因為顧衛萱借魚網的事情。

    食堂拿一小半，但老莊頭分給司偉宸的則是螃蟹，一條魚和蝦都沒有。

    顧衛萱心裡有些不平，但又無奈。

    司偉宸倒是沒什麼，已經習慣了。

    他們心裡也沒有任何的埋怨，比起經常被帶到各個生產隊裡批評的人，他們算是幸運的了。

    至於生產隊給了他們一家算是安定的家，也沒有為難他們，算好的了。

    幾人到了顧家，顧衛萱讓司偉宸拿幾條魚回去，司偉宸把螃蟹和蝦都給了顧衛萱，拿了三條小魚，顧衛萱怎麼多給都不要。

    等司偉宸一走，衛陽就道：「姐，偉宸哥不要就算了，你這不是為難他嗎。」

    顧衛萱瞪眼，就又聽衛陽道：「偉宸哥家的情況姐又不是不知道，你給多了，他心裡有負擔。」

    衛陽的話讓顧衛萱挑眉，「衛陽，我怎麼以前沒發現你這麼有頭腦的？」

    「那是，我一直很聰明很有頭腦，只是姐沒發現而已。」

    衛陽話一落，顧衛萱道：「那你怎麼老考試不及格？」

    顧衛陽一聽，忙打哈哈道：「那字不認得我有什麼辦法，再說讀書有什麼用，教書匠都成了臭老……。」

    「衛陽」顧衛萱一聽到大弟還沒說完的話低喝出聲，臉色立馬一變，「不許說這些話，你這些想法是不對的。現在雖然沒有高考，但還有工農兵大學，你看讀到中專的是不是可以分配工作，你就不羨慕城裡人吃供應糧嗎？」

    「羨慕。」衛陽點了點頭。

    顧衛萱鬆了口氣，「羨慕你就要好好讀書，努力進城，到時候爸媽也能跟你享福，是不是？」

    「是。」

    顧衛萱這才露出了笑容，上輩子她沒有讀到書，兩個弟弟也沒有讀到書，以前沒認識到讀書的作用，但知道的時候也遲了。

    不過顧衛萱讀夜校去進修，考本讀研究生，可她再怎麼努力，到底也不是正經高考上大學的，別人不把她這種業餘文憑當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