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葉知行打斷他的話，「他在氣頭上，你們好好照顧他，千萬別讓他傷到身體。」

    「你放心吧。」葉知文抬手拍拍他的肩膀，「等他氣消了，我會好好幫你解釋的。」

    「辛苦你和阿姨！」

    向他點點頭，葉知行啟動車子離開。

    目送他車子漸遠，葉知文的唇角也一點點地揚起。

    哼！

    到頭來，他們還不是被他玩得團團轉，這件事他們鬧得越凶越好。

    片刻，他轉身上樓。

    二樓，余遙正從葉長青的臥室退出來，看到兒子立刻迎過來，母子二人互相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

    「果然還是我兒子最聰明！」

    葉知文抬起手指，示意她小聲點，「爸爸怎麼樣？」

    「在床上休息。」

    「我進去看看。」

    「去吧，我下樓幫他煮點茶水。」余遙扶住兒子的胳膊，壓低聲音，「好好表現。」

    葉知文回她一笑，走上前來，輕輕推開房門，行到葉長青的床側。

    「爸，您還好吧？」

    葉長青一手捂著胸口，注視著窗外，輕輕搖頭。

    「我真是不明白，同樣都是我的兒子，怎麼會……這麼不同呢？」

    「爸！」葉知文幫他拉拉被子，「其實我覺得這件事情可能就是誤會，大哥他一向為人穩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老三他……他畢竟還小，等再過幾年，應該就會收斂的。」

    「哎——」葉長青幽幽地嘆了口氣，「最近這段時間，我常常在想，如果我們只是一個普通家庭，或者也不會是這個樣子。」

    「您說什麼呢，什麼普通不普通的，老話不是常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嗎？普通家庭也有普通家庭的煩惱不是？」

    「那不一樣。」葉長青轉過臉，目光陰沉地落在他的臉上，「至少不會……兄弟反目！」

    葉知文心虛地垂下臉，「看您說的，還不至於，過幾天我想辦法幫他們說合說合，其實啊，這件都怪那個女孩，要是沒有她，大哥和惟南也不至於搞成這樣，要不怎麼都說紅顏誤會呢，您說是不是？」

    「知文啊！」葉長青抬手，抓住他的手腕，「你告訴我，我這個爸爸是不是做得不夠好？」

    「怎麼會呢？」葉知文笑著抬起臉，「這不怪您，要怪也是怪我們不爭氣！」

    「其實……我有時候也會想，是不是對你們要求太高了些，這麼多年我也想通了，其實只要你們兄弟和睦，別的都不重要，可惜……太晚了！」葉長青深吸口氣，「知文，你是不是很恨我？」

    「我……」葉知文掩飾地笑著，「您怎麼這麼說啊？」

    葉長青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片刻，緩緩地靠回床頭，鬆開他的手掌。

    「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說……我能怎麼辦？」

    這一句，他似乎並不是在詢問，而是在自言自語。

    葉知文摸不清他的想法，沒敢貿然接話。

    等他再次想要開口的時候，葉長青已經輕輕抬手。

    「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