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臨宮。

    帝臨再一次開口，「如何？」

    墨羽無奈，只好再次重複，「沒事。」

    指間她脈象如常，俏臉上未有半點異常之色……看來是真得沒事，帝臨暗鬆口氣，鬆開緊抓著她的手指，輕輕抬起右手。

    青風走上前來，將手中捧著的三顆丹藥放到桌上，與雪翁一起退出大殿。

    帝臨負手轉身，墨眸定定落在墨羽臉上，等著她開口——之前她說過，等比毒回來便告訴他，是否喜歡他。

    墨羽行到桌邊，摘下頭上布笠，捏過一隻小盒，剛要打來就被男人一把奪去。

    「說！」

    「說？」墨羽挑眉，「說什麼？」

    「你之前承諾之事。」

    「我之前……」墨羽抬手捏捏下巴，「什麼事啊？」

    帝臨凝眉。

    「哦？！」墨羽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是那件事，我想起來了。」抬起臉，注視著帝臨，她正色詢問，「在告訴你之前，你必須回答我一個問題，剛剛我在御花園準備喝下毒液的時候，你想說什麼？」

    帝臨眼底閃過一抹異色，垂下睫毛，乾巴巴道，「沒什麼。」

    「你不說？」她抱起胳膊，「好啊，那我也不說！」

    帝臨氣罵，「胡攪蠻纏！」

    「難道你沒有聽說過，『唯女人與小人難養嗎？』女人就是這麼胡攪蠻纏！」伸手抓過剩下的兩顆丹藥，她轉手欲走，「不說，我可走了！」

    「站住！」帝臨抿抿唇，「我只是……想替你喝！」

    墨羽眉頭一跳，語氣卻仍舊保持著平靜。

    「你就不怕，我的解藥解不了那毒？」

    「至少，我的修為比你高。」

    哪怕那解藥真得無效，至少他也能比她多撐一段時間，或以試著用功力將毒逼出體外。

    墨羽深吸口氣，緩緩轉過身，皺眉看向身後的帝臨。

    「萬一……那毒解不了呢？為我死，值得嗎？」

    帝臨臉色平靜，「南海仙島的規矩，出毒必有解藥，我不會死。」

    墨羽輕笑。

    若是尋常男人，這會兒必然會說什麼「心甘情願」的花言巧語，這個不通世事的榆木疙瘩，卻只知道說實話。

    「好！」她微微揚起下巴，「你不是想知道我喜不喜歡你嗎？」

    抬起右手，墨羽輕輕向他勾勾手指。

    帝臨掃一眼她的手指，邁步向她靠近一步。

    墨羽挑挑眉，又勾勾手指。

    只當她是怕別人聽到不好意思，帝臨淡淡開口。

    「外面沒有別人。」

    這個蠢蛋！

    墨羽只恨不得踢他一腳，抬手抓住他的衣領一把將他拉到自己面前，帝臨疑惑挑眉，女孩子的唇已經輕輕落在他的唇上。

    這並不是兩個人的第一次親吻，可是那種感覺，全然不同。

    蜻蜓沾水似地一吻，仿佛是一顆石子擊入他的心湖，瞬間讓他心潮澎湃。

    他剛要抬臂擁住她，墨羽已經魚一樣從他面前退開。

    順手拿過桌上的布香，她雙眸亮亮地落在他的臉，霸道開口。

    「帝臨，我承認現在有一點喜歡你，想要我更喜歡你，那就好好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