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氣得挑眉，張口想要反駁，迎上他心疼的目光，又將話咽了回去，回他一個白眼。

    「誰叫你給我那麼大塊的！」

    不等帝臨開口，珠簾後，已經傳來女孩子噗得一聲輕笑。

    兩人同時側臉，就見帝寧笑嘻嘻挑簾走進來。

    「怪不得蝶兒站在外面怎麼也不肯進來……」她曖昧地注視二人，「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帝臨輕咳一聲，肅起臉色，正要替墨羽掩飾，後者已經嗔語出聲，「怎麼，徒兒還敢嘲笑起師傅來了？」

    「不敢不敢！」帝寧吐吐笑頭，腳步輕快地行到她床頭，親昵地扶住她的胳膊，「師傅，可全好了？」

    聽著二人「師傅」、「徒弟」地稱呼，帝臨的目光落在帝寧抓著墨羽的手掌，輕咳一聲，意在提醒。

    「九皇兄不用擔心。」帝寧側眸回他一個鬼臉，「我不會和你搶嫂子的！」

    帝臨聽得眉頭一跳，正要開口，外面已經傳來小太監的通報聲。

    「皇上、皇后駕到！」

    墨羽挑被想身，立刻就被帝寧按住，這功夫，帝牧野與雪千澄夫妻已經走進內室，見她清醒兩人都是面露喜色，帝牧野更是寬容地抬抬手臂，「你有傷在身，不要亂動，就在床上躺著吧！」

    墨羽只好在床上向二人一抱拳，「微臣失禮。」

    二人簡單向詢問她的情況，知道她已無大礙，也就徹底放下心來。

    帝寧站在一旁，上前一步，扶住父親肩膀，「父王，這一次莫院主立下大功，您是不是要好好獎賞她？」

    「寧兒說得極是！」帝牧野笑著點點頭，「莫文啊，你說吧，想要什麼獎賞？」

    帝寧忙著向墨羽遞個眼色，示意她抓住機會。

    「微臣謝過皇上，其實這一次並不只是微臣的功夫。」

    一向寡言的帝臨，及時接住她的話頭，「你也不要太過自謙，如果沒有你，沒有人知道眾人所中何毒，君無恙也不可能拿回解藥，這是你應得的！」

    「是啊，莫先生。」雪千澄溫柔一笑，「皇上一番心意，你就不要再推辭了！」

    「這……」墨羽略一沉吟，「如果皇上真得要賞賜微臣，就請皇上賜我一個犯錯的機會。」

    「犯錯的機會？」帝牧野有些不解，「這是何意？」

    墨羽自嘲一笑，「微臣做事，有時候難免欠考慮，又沒有在朝中為官的經驗，說不定哪天就會犯錯。如果微臣哪天不小心觸怒皇上，請皇上賜我一個免死的機會。」

    帝寧和帝臨的心思，墨羽心知肚明。

    紙包不住火，她女扮男裝的事情，不可能永遠瞞下去，從帝牧野這裡討到這個機會，以後就可以見機行事。

    「你這個賞賜倒是新鮮。」帝牧野略一沉吟，「好，朕准了！以後不免你犯下多大的錯誤，朕都會給你一個免死的機會。」

    聞言，帝寧立刻露出喜色，悄悄向墨羽眨眨眼睛。

    「多謝皇上!」墨羽也是暗鬆口氣，向帝牧野鄭重一拱手，「微臣必不辜負您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