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宮女嚇得臉色蒼白，要不是墨羽抓著她的肩膀，她這會兒怕是早已經癱軟在地。

    「奴……奴婢……不知道……什麼……什麼藥……」

    不知道？

    墨羽收緊手指，「你以為這樣就騙得過我？！」

    小宮女立刻呼吸發緊，小臉因為缺氧漲得通紅，卻只是膽怯地哀求著。

    「院……院主，奴……奴婢真……真得什麼都……不知道……」

    看她的樣子，似乎全無修為，又不像在說謊，墨羽稍稍放鬆手指，「你何時入宮？」

    「三……三年前。」

    「在何殿做事？」

    「就……就是在御膳坊。」

    「你的酒，是何人給你？」

    「是一位小太監給我的，說是帝寧公主特意為您準備，要我只許倒給您喝！」

    帝寧？

    那丫頭……

    墨羽眯了眯眸子，「那小太監你可見過？」

    「我……」小宮女想了想，搖頭，「沒見過！」

    這就對了，對方假扮成宮女，故意冒帝寧之名，就算是事發，也可以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

    那麼，會是誰呢？

    「院主，您饒命，我真得什麼都不知道，您若是不信，我可以發誓！」小宮女苦苦哀求。

    「莫院主……莫文？！」

    遠處，隱約傳來人聲。

    墨羽抬手捂住小宮女的嘴巴，側臉看向聲音傳來之處，只見帝業胖胖的身子正迅速向這個方向靠近。

    帝業今天剛剛拿到她給他的新書，這會兒不是應該在宮裡「仔細閱讀」，怎麼會跑到這裡來的？

    墨羽眼珠轉了轉，取出一根銀針封住小宮女宋位，她則利落地跳回走廊，攔住帝業去路。

    「十殿下，找我何事？」

    「我找你，不是你找我有事嗎？」帝業的小眼睛眨了眨，嘿嘿一笑，「院主，不會是又給我帶了新書吧？」

    「是誰說我找你？」墨羽急問。

    「就是一個小太監，就在……」帝業轉臉看向身後，「咦……人哪兒去了？剛剛還在我後面……」

    帝業還在抓著頭皮思考，墨羽已經猜出其中端倪。

    「女兒嬌」，又名「脫衣草」，是一種藥性極強的草藥，對女子最為有效，一旦服下，不消片刻就會主動脫衣求歡，因此得名。

    對方先向她酒里加料，隨後又把帝業找來，目的不外乎就是想要讓她與帝業苟且行事，下料也就罷了，還找來這麼一位想要毀她清白……

    哼！

    墨羽俏臉一沉，「我倒要看看，誰這麼大的膽子！」

    「你……你到底在說什麼呀？」帝業一臉疑惑地問。

    墨羽揚唇一笑，「書我沒有，真人版……你想不想看？」

    「什麼……真人版？！」帝業越發丈二和尙摸不到頭腦。

    墨羽側眸掃一眼遠處，一把抓住他胖胖的胳膊，將他拖到廊側的陰影里。

    帝業正要詢問，墨羽已經抬起右手豎到唇邊，示意他不要出聲。

    腳步輕聲，一個人影緩步行到附近，一邊走一邊還在四下窺視，鬼鬼崇崇，明顯是不懷好意。

    墨羽眨眨眼睛，看清來人的樣子，眸子裡瞬間溢出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