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靈走後，明陽大師才長嘆一口氣，看著剛剛問話的那個長老，「還能怎麼辦？阮師姐和丁師兄都走了，如今只剩下我們三人，呵，我們能幫師父多少？」

    問話的胖長老沉默了，另一個比較矮瘦的側道，「這次師父住院，雖然不算嚴重，但畢竟年齡擺在那裡，這一激底子定大不如前，以我們對師父的了解，他不會就此放棄傳承，反而會更加緊逼。」

    明陽大師也點頭，「按師父的性子，確實如此。」

    胖長老眉目滿是愁容說，「所以我才問你們，該怎麼辦？」

    明陽大師笑了一下，「還能怎麼辦，走一步算一步。」

    肥長老看著明陽大師，幾次欲言又止，最後咬牙道，「若是師父執意要去奪傳承，我怕也會做出和丁師兄一樣的選擇。」

    矮瘦的長老也點頭，看著明陽大師，「你會不會覺得我們沒良心？」

    明陽大師倒意外看得開，「保命罷了。」

    季子靈的手緊緊握成了拳，緩步離開了轉角處，回去的路上，她直盯著車窗外，臉色有些蒼白，在菜市場挑選食材時，第一次買菜手在顫抖。

    下廚前，季子靈給慕謙打了一個電話，當時慕謙剛取淚完，聲音有一點沙啞，但聽在她的耳後，顯得格外的慵懶悅耳，「嗯，我沒事回來了。」

    哪怕這麼簡單的一句，都能讓她心頭悸動不已。

    她揚起嘴角，「那我有空的時候再去看你。」

    慕謙說，「可以。」

    掛掉電話後，季子靈再次紅了眼眶：「師兄你曾經問過我，如果有一天你和玄門打起來，我該怎麼辦？我當時很理智的跟你說，我會站在中立誰也不幫，但是我發現我做不到。」

    她低頭望向剛買回來的那些菜，手緊緊握住了手機，手背浮起了青根：「師兄，你放心，我不會讓太爺爺去傷害你，搶奪你的東西，就像小時候一樣，我都會偷偷的幫著你。」

    季子靈頓了頓，眼光忽地一冷，聲音卻沙啞輕柔，「但是，你可不要負了我一片痴情，否則我也會翻臉的呢！」

    傍晚，季子靈做了兩菜一湯給季柏林送去，雙手一直是冰冷的。

    病床上的季柏林，雙眼含怒直勾勾的瞪著她，兩次吐血讓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好似一日之間又老了好幾歲，季子靈將湯倒了些出來，端到他面前，「太爺爺，喝點湯吧。」

    「拿走，我不喝。」

    季柏林冷哼了聲，將臉轉了過去，「你給我滾出去。」

    季子靈咬了咬唇放下了碗，在季柏林病床前跪了下來，「我錯了。」

    季柏林一愣，還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季子靈落淚，再次開口道，「我知道錯了太爺爺，你不要氣壞了身子，否則我就是咱們季家的大罪人了。」

    季柏林聽了這番話後，才望向她，「你真知錯了？」

    季子靈哭道，「我真知錯了，太爺爺不要生氣了，是我不懂事，不成器讓太爺爺費心了，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