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那還好，有人陪你過小年了。」

    南方人對小年極為重視，平時就是小年大過夜的說法，說的是小年夜比除夕還重要。

    龍三笑了笑：「下午的時候，我的兩個姐姐過來送了一些臘肉，總體來說還是可以的。」

    「那……」南風想到雪靈。

    記得雪靈在萬金縣曾經說過，逢年過節就偷偷回來看龍三一眼的，南風便道：「除了姐姐，還有別的人來過嗎？」

    「倒是沒有了，該見的都見了，不該見的，就沒有必要見了！」龍三說。

    這不該見的，可能說的就是雪靈吧。

    野哥舉起茶杯，「既然該見的人都見了，那我們以茶代酒，先干一杯吧。」

    南風也舉起杯子：「小年快樂。」

    「小年快樂，」龍三也端起杯子，眉眼松展開來，笑得極是爽朗。

    在龍三這裡也沒有坐多久，三人只聊了一會兒天，聊聊最近縣裡發生的一些事，還有北方的戰事等，後來炎管家過來提醒龍三他該休息了，龍三便自嘲地說了一句：「你們瞧我這身子骨，面對歡樂的時光也不能盡興，但還是感謝你們能過來陪我這個病秧子。」

    「龍三爺千萬別這麼說，只要好好調理，你的身體遲早會好起來的，」南風安慰他道。

    「希望如南姑娘所言，」龍三說完便緩緩地站了起來，接著跟野哥和南風告別。

    ……

    從龍三家裡出去之後，南風和野哥便牽著手慢慢往家裡走。

    「野哥，你見過雪嗎？」南風問。

    「當然見過，大雪紛飛的時候，可以在雪中堆雪人，打雪仗，可以看到白茫茫的雪地，不過那個時候要多穿衣服，穿防水的鞋子，」野哥說。

    後來想了想，野哥便問南風：「有誰跟你提到過雪嗎？」

    和平縣沒有下過雪，野哥斷定南風是沒有見過雪的。

    「是宋小姐跟我說的，」南風說，「有一次我在賞梅花，她說園子裡的梅花不好看，得在北方看才好看，她說她以前在北方生活過。」

    「宋大人以前是京官，那邊有雪，」野哥說：「所以宋小姐見過雪很正常。」

    野哥又問了南風一句：「她還跟你說什麼了嗎？」

    「倒也沒有什麼了，」南風也不想聊別人了，便問野哥：「那你跟我說說你小時候？你跟誰一起堆雪人，打雪仗了？」

    「跟妮妮，還有一些……鄰居的孩子，」野哥說：「但是真正玩雪人的日子其實不多，長大一些後我就被送到一個特殊的地方進行訓練了。」

    南風問：「是不是一些十分特殊的地方，除了吃飯睡覺，其他時間都在訓練的？」

    「恩，從七歲，到十六歲！」野哥說。

    南風突然頓了頓，之後便怔怔地站在馬路上。

    野哥見南風怔怔地站著，便問道：「怎麼了風兒？」

    南風突然覺得野哥和自己上一世的經歷特別相似。

    都是從小被送到特殊的地方訓練，從小到大。

    南風搖搖頭，再接著問野哥：「你父母真狠心，怎麼不讓你當一個普通的孩子，讓你就這麼平平凡凡地長大？」

    南風覺得，野哥應該不是他父母親生的，但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