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二娘子艷名洗白生涯 066難言恩怨,不解情仇(上)
許文修出錢暗中資助幾位老宗親辦了這船上的宗親會宴,二樓、三樓多半是宗女和宗婦,一樓大廳里是男宗室,統統是趙姓人家。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他是為了許婉然待選的事拉關係,宮裡挑選女可是有三輪。他在一樓時,早就看到了她上船,卻絕沒有想到她是為了他而來。更沒料到她會請他單獨說話。
「紀鸞玉方才在女席越女廊上,找了我。」她端坐在艙間裡,鎮定自如。紀鸞玉請了她私下見面,給她磕了頭,把紀家以前圖謀鄭家得到的家產單子交給了她,「她可真是能屈能伸……」
她早知道紀家只不過替別人辦事。從紀氏手裡拿回來的只不過是鄭家失去財產的十分之一。更何況,紀鸞玉的嫁妝現在還扣在許文修手上。她按捺住對紀氏的詫異,看著許文修道:
「你現在養著紀鸞玉做外室?」
她端坐著,對著走進門來的他。他在自己名下的產業里備了個枕河園子養著這位前妻,她一聽這消息就明白這是紀鸞玉還有用。
「……你不用理她。」許文修坐下,猜到了內情,「她那嫁妝單子我也有一份,給了你哥哥,我和你哥哥說過了。一旦我們成親能成,我下聘禮里一半就是它們。紀家在京城裡宅子還能抄出來不少你們家的家產。你哥哥早把這一份打點了張宰相一府上下。否則紀家通賊的這案子哪裡這樣斷得快?」
頓了頓,他觀察她的神色,「你找我難道就為了她?還是為了你家大哥和三郎爭家產的事?」
「都不是。」
「……」
他端詳著她的臉色,只覺得她臉色隱約些泛灰,像是有了些絕望。這神色,仿佛是她頭一回知道他在家裡納了通房丫頭和他吵架時的模樣。
他還不知道鄭歸音方才遭遇了變故。她剛才在樓頂看到了傅映風變心了。否則,她本來還打算和鄭大公子商量後,再找他許文修說起鄭家暫時不打算找他的麻煩。
「我聽說,你現在暗地裡投靠了傅映風?」
似笑非笑間,她問了這一句後又出了神。傅映風太傷她的心了。她的手指無意識地纏住了腰間的香袋流蘇。本來,她還在和嫣濃商量,把他送的同心結子縫在一個隨身壓裙的香袋子裡,她天天帶在身邊又不讓人看到的。
「你……」
許文修瞧出她木然的神色,走上兩步瞅她,「你想問什麼?」她微驚醒,突然向他一笑:「紀鸞玉難道不知道這件事?沒報給盧四夫人?」
他不知道她提紀鸞玉是就事論事,還是在試探他的心意。
「你……」
難道她對親事回心轉意了?他忍著沒有冒失搶上前幾步和她相擁,告訴她,她可以放心,他無論如何不會再娶回紀鸞玉。她此時早醒過神,知道眼前之人不是她神思不定能對付的,她不動聲色一字一句道:
「紀鸞玉吃裡扒外,幫著你把紀家都毀了。你卻這樣對她?」
「……」
他停在她面前三步,突然挽起左邊的衣袖,她看到他那手腕背上的齒印。她終於也神色微動。這是她咬在他手腕上的。
「還記得我們發過的誓。不做夫妻就死無葬身之地!?」
「這不是我發的誓。」她冷笑著,看著這個牙齒印。這是三年前他闖進鄭府里要把她帶走時,她留給他的。
「那時我對你發的誓我沒有忘!三年前我進你們府里,是想接你走。你不肯走!」他一甩袖掩去牙印,手中摺扇托起她的臉,盯著她那雙沒有表情的眼,
「你現在知道,當初圖謀你們鄭家不是我家了?有蘇家,有洪副將,有平寧侯府,有宮裡的內臣,還有你不知道的人!我只能保著你一個。」
她和他對視著,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一天。她就算接到了消息早有準備,還是沒料到他囂張到直接闖進她的房間,拖了她在懷中,告訴她只有一條路。現在就做了他的人。他才能救她。掙扎中,她咬了他一口。那怕他發了誓,回到明州城總有一天娶她為妻。否則死無葬身之地。
「你現在明白了?我從頭到尾有騙過你嗎?」許文修慢慢伸手,捧住了她的臉,「是你不信我!」
她的神色有些恍忽。她當然是不信許文修的,但她要相信傅映風嗎?
她知道他會來找她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