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翻動著單反相機，劃到了蕭北魚剛剛拍的那張照片。

    照片之上。

    背景是江浙大學略有漆黑的操場，不遠處的高功率大燈的光束，從天而落，更遠的地方可以看到幾道跑在跑道上的人影，一晃而過。

    林亦站在照片正中的位置，眉頭微蹙。

    頭頂上方不遠的地方，低垂著兩縷瀑黑的長髮，懸停在林亦鼻尖的位置。

    白色的長衫安靜低垂，那分明就是一件女人的衣衫，但是再往上看去，卻是壓根看不到女人的臉。

    不只是臉。

    而是根本沒有女人的存在。

    存在的是那件白色的長衫以及懸停於林亦頭頂上方的那簇瀑黑的長髮！

    非但如此，照片之上，更是有一截隱沒於林亦脖頸之上的紅色絲線，尤為醒目。

    「這是……」

    林亦心底猛地一驚。

    那件衣衫正前方的位置之上，繡著一朵琉璃花！

    林亦猛地抬頭，然而入眼之處，唯有一片清明的天空，夜風陣陣，沒有瀑黑的長髮，更不見那一襲白色長衫和瀑黑之長發！

    林亦心念一動之間，三隻女魂瞬時而發。

    她們盤旋於林亦頭頂上方，來迴旋動，陰風漸起，不遠處的蕭北魚感覺到了刺骨的寒意，撲面而來。

    「再拍。」

    單反被林亦拋給蕭北魚，蕭北魚沒有遲疑，對著眼下的林亦一拍而出。

    照片一顯，蕭北魚看到照片上的一切，面色微愣。

    不等她開口，林亦已經一把將單反拿了過去，再次低頭，朝那看去。

    便就是看到照片之上，呼嘯盤旋在林亦頭頂上方的三隻女魂。

    林亦仰頭往上，脖頸上的紅線越發明顯，如浸染過鮮血一般的紅色勒住了林亦的脖頸，而頭頂之上的那一襲白色長衫，依然在原地，不動如山。

    並沒有因為林亦的動作亦或者是三隻女魂的出現，而有任何的變化。

    「這到底是什麼。」

    林亦眉頭皺起。

    這一襲衣衫，絕對是來自於琉璃宮。

    琉璃花這朵花，林亦記得趙琉璃以前提起過，乃是有人專門為琉璃宮凝化而成的花，縱觀整個仙武，唯有此宮有此花，堪稱獨一無二。

    而現在，無論是腦袋上方懸停著的那一襲白色衣衫和瀑黑長髮，還是脖頸上面的那根染血的紅線，從始至終都不曾被林亦所感覺到。

    「如果我沒看錯，這是「因果」。」

    「「因果」？」

    聽到蕭北魚的話，林亦眼神微寒，盯著她的臉「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也能算是守墓人。」

    蕭北魚從林亦的手中接過單反，語氣不急不躁「之前我見到你的時候，就感覺你身上有些怪異，本來也以為你身上只是有鬼物跟著，以為你是借屍還魂，但是沒想到，會發現這東西。」

    「所謂的「因果」，就是種在你靈魂上的烙印。」

    說到這裡，蕭北魚頓了頓「剛剛出現的三隻女魂，應該是你身上陰氣的來源之處，但是那件白色長衫、黑色長髮以及你脖頸之上的紅色絲線，恐怕是被人有意纏繞在你靈魂上的。」

    「因為它們根本沒有陰氣，所以也不屬於鬼物範疇，頂多只算是一個標記，就像是現在手機裡面的gps一樣，所以你看不到，也感覺不到，哪怕是鬼也沒法發現它們的存在。」

    林亦皺著眉。

    仙武大陸之中，倒也有因果這般論述，就好似祭煉道心，需要千錘百鍊，經歷各種艱難險阻，克服種種心魔，才可得大圓滿。

    也唯有修得一顆堅如磐石的道心，才能夠在修習之中，克服種種困難，提升實力，一路往前，開山破路，終是走到天門之前，得以飛升成仙。

    上輩子的林亦，以九玄仙尊之威名，突破重重險阻，在無數次兇險的戰鬥中，經歷過無數死亡臨近的洗禮，這才一步步洗盡鉛華，得以道開天門。

    那般道心，不算是完美，但卻也是億中無一的超強道心。

    而「因果」這種東西，太過飄渺，在尊崇實力為尊，境界為王的仙武大陸之上，即便是林亦，也未曾過多了解。

    「那它的作用呢？」

    林亦有些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