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里的氣氛有些沉寂。

    他們本來想著程陸會心虛，沒想到狂成了這個樣子。

    最要命的是。

    他們沒有從程陸臉上看出任何狐假虎威的跡象。

    葉禿子火很大，忿然看向鄭隆：「鄭老大，咱們這位新兄弟，是不是有些太不像話了。」

    鄭隆笑哈哈打圓場：「程老弟你也別見怪，葉禿子謹慎慣了，畢竟咱們以後是要共事幾十年的兄弟，問得多些倒也能理解，你說對吧？」

    「嗯！」

    程陸微微點頭：「那我就給鄭老大一個面子。」

    人家穩坐裁判席，說的話也算漂亮，再囂張下去有點尬。

    鄭隆微微一笑：「其實吧這事兒也不能全怪他，只是公署里的事情，我們大家都雲裡霧裡的，都想了解一下程老弟你的情況，方便以後朝一塊使勁。權當做哥哥的倚老賣老，請程老弟講講，這江玉沁究竟什麼底細。」

    說著。

    給程陸倒了一杯酒。

    臉上滿是笑容，但眼底卻藏著審視。

    程陸接過酒飲下，這才淡淡說道：「具體什麼身份，她沒給我說，但我可以確定，她的後台，下限督軍司令，上不封頂！」

    聽到這話。

    眾人都忍不住低呼了一聲。

    督軍司令，手裡握著的是一城城衛軍的兵權，可以說是各城人族的一把手。

    上不封頂……大帥？

    葉禿子將信將疑：「程老弟，這你是怎麼知道的？」

    程陸擺了擺手：「這個你們不用管，我和江玉沁的關係，說出來你們也聽不懂。不過既然你們已經調查我了，應該也清楚，小金人失竊案為什麼會落在江玉沁的頭上。

    你們應該也明白，江玉沁為什麼敢去租界裡面查案，而且還把那個家賊給揪出來了。」

    眾人沉默。

    這些事情，並不難打聽。

    大家都是混江湖的，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江玉沁敢這麼做，下限督軍司令真不是吹。

    葉禿子仿佛已經忘了剛才被程陸摔了杯子，身體微微前傾問道：「程老弟，既然你早就知道什麼情況，為什麼等到他們到了青龍幫才說？」

    程陸眉頭皺了皺，反問道：「葉老兄覺得，我這個剛來公署不到一個星期，被正編執法官呼來喝去的新人，只靠空想就能破掉大案？」

    眾人：「……」

    鄭隆眉頭一蹙：「程老弟的意思是……」

    程陸敲了敲桌子：「江玉沁能力很強，她早就有這個想法，但代價太大，她也在猶豫要不要冒險。來之前我就想勸她，但我兜里一個銀元都沒有，拿什麼勸？」

    眾人：「……」

    啊這！

    雖然還有一些細節沒解釋。

    但這個說法好有說服力啊！

    他們打探的消息裡面就有，今天江玉沁在署里為程陸瘋狂撐腰。

    恐怕就是因為那三塊金磚。

    畢竟在今天之前，程陸明面上可沒有受過任何優待。

    誤會解除！

    另一個核心頭目也忍不住問道：「程老弟，能不能稍微透露一下，你跟江玉沁的關係，大概到哪種程度了？」

    程陸這回沒有那麼吝嗇話語：「私人關係先不談，至少塞錢這種事情，我能夠做到。給大家托個底，江玉沁迫切想向家裡證明自己，不然也不會只當一個小小的巡捕，但她……很缺錢。」

    眾人：「……」

    鄭隆哈哈大笑：「缺錢好，缺錢好！就怕她不缺錢，還是程老弟有本事啊，多少人想塞錢還塞不過去呢！這杯酒，敬程老弟！」

    共同舉杯後。

    葉禿子也笑呵呵地起身：「程老弟！剛才老兄我冒昧，自罰三杯！」

    程陸看著他自飲三杯後，這才神色稍緩：「哪裡的話！」

    一場酒。

    分外熱鬧和融洽。

    喝到酣處，眾人當即就拜了把子。

    拜完之後，程陸就藉口明天上班離開了。

    他剛離開。

    葉禿子就問道：「鄭老大，你覺得他說的是實情麼？」

    鄭隆喝了杯酒：「不像假的！不過這種事情也不用猜，馬上就有用得著他的事情，就看他能不能辦成了！」

    「行吧！」

    葉禿子有些吃味：「就是這位新兄弟，狂得有些過分啊！」

    鄭隆卻笑了笑：「狂點好！」

    他看出來了。

    江玉沁就是程陸唯一的依仗。

    剛抱上大腿，就狂得沒邊。

    一個心裡藏不住事兒的毛頭小子，最好拿捏了。

    桌上的人，都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只有劉威面色有些發白。

    壞了。

    等程陸真上位了。

    還不得乾死我啊？

    ……

    回家的路上。

    程陸下意識地哼起了小曲兒，前世自己崛起的時候，青龍幫早已化成了灰灰。

    但回想一下，自己年輕時，屬實被鄭隆支配得夠嗆。

    這次重開，走了簡單模式，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