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懶洋洋地靠在坐椅上，眼底的卻藏著一片晦暗莫測的光。

    「你一下子問我這麼多問題，讓我先回答哪一個？或者這樣說吧，我現在很想知道，你目前最記掛的，是你和雲墨的關係，還是軒轅煜的下落？」

    楚念汐聞言眉梢微挑，「蕭公子，似乎對我有些意見。」

    「意見談不上。只是……」蕭然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諷，「只是替某些人不值而已。」

    「這某些人，你是指軒轅煜吧？」楚念汐直接挑明了蕭然的話，「我這人不喜歡拐彎抹角，話里藏話，而我和軒轅煜之間的事，也不需要外人來插手。」她話語一頓，直視著蕭然的眼睛，「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雖然你與軒轅煜關係非淺，但同樣，跟雲墨也是關係非淺，否則，你不會借出蕭家的別莊讓我療傷。而且這個雲墨的身份更是非同尋常，讓你忌憚。」

    她早就從小妙的言語中聽出了一些端倪，只是沒有點破罷了。

    蕭然訝異地看了楚念汐一眼，眼中懶散的神色起了幾分變化，「你倒是聰明。」

    蕭然端起茶杯慢慢飲了一口，這才緩聲道：「雲墨的身份確實非比尋常，他是神域的天君，不過軒轅煜也不差，他是天域的帝尊。在滄瀾大陸有三域——神域、天域，還有鬼域。鬼域暫且不提，在滄瀾，神域和天域分庭抗禮已有千萬年之久，兩大域互相看對方不順眼，也互相在找機會吞併對方。再加上，千年前，兩大域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件，更讓兩域之間的關係進一步惡化。」

    楚念汐沒有說話，只是端著茶杯，手指輕輕摩梭著茶杯的杯底。

    她有一種直覺，蕭然口中的大事件，恐怕跟自己脫不了干係。

    沒想到自己倒是莫名其妙就做了一回「紅顏禍水」。

    楚念汐收回神思，抬眸看了眼蕭然，「我聽小妙說，你們蕭家應當是屬於神域吧？怎麼你反倒跟軒轅煜走的更近一些？」

    「這就與你無關了。」蕭然淡淡地道，「反正你只要知道，蕭家雖屬於神域，但不一定要聽命於天君。當然，多少還是要給天君幾分顏面的，更何況，你若是出了事，軒轅煜那傢伙還不直接把我給剁了？」

    「他現在在哪？」楚念汐問。

    「自然是回天域了。你不會以為他會陪著你一起呆在神域吧？那不是找死嗎？神域裡的人可是視天域為天敵。」

    「回到屬於他自己的地方也好。」不知道為什麼楚念汐心底隱隱爬上了一絲類似失落的情緒。

    「怎麼？你看起來好像很失望？」蕭然別有深意地看了楚念汐一眼。

    「也談不上失望。或許分開冷靜一下也好，我們彼此都需要想清楚，否則，對他不公平。」

    蕭然唇角微微一勾，心中已對楚念汐有了幾分改觀。

    這千年來，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好友深陷感情的漩渦中，痛苦掙扎，他就下意識地對楚念汐沒好感。

    不過，眼下看來，這女人倒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她還是為軒轅煜考慮過一兩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