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玄天心頭一震，雖然心裡做好了準備，但還是不由得一震。

    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上前：「絮兒。」

    龍飄絮見父親進來，水潺潺的眼眸滴落淚水。

    她看著眼前的父親，她道：「父親，我好恨。」

    她醒來，看到了一張包滿紗布的臉頰。

    她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所以掙扎著起身來到銅鏡前，一層層揭開那白紗。

    當白紗落地的時候，她看到自己的雙頰之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紅痕。

    鮮血還未乾，那刺目的紅橫交錯著形成兩個符號，左臉之上是『o』，右臉是『x』。

    她狠狠地用手指刺入那紅橫，狠狠地抓自己的臉，企圖將那痕跡抹去。

    可是會疼，那鑽入心扉，鑽入五臟六腑的疼痛讓她喊叫聲來。

    那張她以為傾國傾城的臉頰再也無法復原。

    絕美的容顏，被那些男子青睞的臉頰再也和她龍飄絮沒有關係。

    她瘋狂地將那銅鏡打落，瘋狂地喊叫著，她無法相信自己會變成這樣。

    她將眼前的東西都砸落，發泄內心的憤怒和自己的悲哀。

    可是，根本沒用。

    東西碎了可以買，可以再造。

    但是她的容顏還能回來嗎？已經不可能了。

    她的容顏一去不復還。

    她恨，恨那月煙然毀去她的容顏，往後她還有什麼驕傲，還有什麼自尊，還有什麼臉面去面對昊炎哥哥。

    「父親，絮兒恨，恨那月煙然，恨這凝陵谷，為何，為何要這般待我。」龍飄絮發狂，仰著頭朝著天喊叫。

    她一口一個廢物，一口一個月煙然，一口一個恨。

    她把自己滿腔的悲哀都化成了憤怒：「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她。」

    龍玄天攙扶住她，不讓她亂來。

    他知道她無法承認容顏被毀去，但已經是事實。

    而他作為掌座，作為她的父親卻無能為力。

    從來沒有感到如此的無能和無力。

    因為這比試的規矩正是她自己定的，他拿什麼指責別人。

    「絮兒，這些父親都知道，都知道，咱們好好修養，放心吧，你要的父親都會幫你得到。」

    「父親，孩兒什麼都不要，我只要月煙然的命，我只要她的命。」對於此刻的龍飄絮來說，她只要月煙然死無葬身之地。

    龍玄天點頭，如今他只能盡力地安慰。

    龍飄絮面目猙獰，看著自己的父親點頭，她揚著頭哈哈哈地冷笑，笑著笑著哭了起來。

    「我的臉，我的臉。」是啊，她的臉怎麼辦？

    「我的昊炎哥哥。」她的昊炎哥哥看見她，又會如何待她。

    夜戰離站在龍玄天身後，目光清淡無比……

    剛才的他親眼目睹龍飄絮和月煙然的比試，又親眼看到月煙然全身而退，小師妹毀去容顏，生不如死。

    他內心有疑惑，卻沒有一絲為龍飄絮感到難過。

    在他眼裡，這只不過是一場再尋常不過的比試。

    只是有一點出乎了他的意料，那便是月煙然的修為也便是她從南明離火的全身而退。

    南明離火是十大本源之火之一，其威力幾乎和三味真火，紅蓮業火相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