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萌球球終於決定跳下,蘇芸也連忙走到鐵盒前,伸出手,想要接住它。
但是,當她準備工作全部都做好,隨時迎接萌球球跳下的時候,萌球球卻表現出了少許的猶豫不定。
「怎麼啦?球球?」蘇芸擔憂地問道。
萌球球「啾啾」地叫了兩聲,似乎很緊張又似乎很害怕。可惜這一次連血豹也不懂它究竟說了些什麼!
蘇芸只能再次催促道:「快點下來,那個鐵盒很危險。」
萌球球看了她幾眼,又轉身看了看黑鐵盒,有些戀戀不捨,但最終還是「啪嗒」一聲跳了下來!
蘇芸連忙接住!
就在她的手指碰到萌球球柔軟的皮毛的時候,異變發生了。
她的視野突然變得刷白,整個水晶宮殿都消失得無影無蹤,眼前是空無一物的白茫茫,好似萬物都不存在般,只剩下她和萌球球。在他們之間,有一層緩慢轉動的符文法陣,血紅的法陣看起來有些類似契約陣,但是其上書寫的文字,蘇芸卻一個也不認識。
她抬起頭,看著被法陣擋在另一邊的萌球球,總是天真無邪的金紅色的眼睛裡,流出名為智慧的光芒,它的眼中仿佛隱藏了宇宙般,只是看一眼,蘇芸都會感得整個靈魂整個生命都被吸走!
「你是誰?」她不由自主地問道。
萌球球張開嘴,吐出威嚴冷峻的話語:「吾是此間的主宰,吾為冥照!」
「冥照?莫非你就是鐵盒裡的聖物?」蘇芸緊張極了,她急切地追問道,「萌球球在哪裡!你把它怎麼樣了!」
萌球球,或者說冥照,沒有回答,只是突然口中吐出一段古老的符文。
聲音低沉而威嚴,音符中流淌著萬年的光陰,仿佛詠嘆一般,自動刻入蘇芸的腦海里。
翻譯成蘇芸能夠理解的語言,竟然是:吾,以混沌之名,奉汝為主!不違誓約,不離御前,服從於汝,與汝共存!
它要和自己契約!
是強制契約!
蘇芸大驚失色,她想要抽回手,但身體像是被固定了一樣,手腕處,皮膚自動裂開,大量鮮血噴出,落在已經半激活的契約陣上!
頓時,契約陣光芒大盛,她也無法自控地說出了後半截誓言:吾,以混沌之名,與汝締結契約!寄身為吾劍,奉吾為主,聽吾之號令,與吾共存!
話音剛落,完全由鮮血凝成的契約陣化為微塵消失不見了,萌球球輕易地落回蘇芸懷裡,而腕上的那道裂痕也瞬間癒合,仿佛從未出現過。
奇詭的空間如夢而逝,她低下頭,發現自己依然站在聖物間前,血豹和滾滾列在左右,懷裡是仰頭看她的萌球球。
「剛才,你們可有看見什麼奇怪的光芒,或是聽見什麼聲音了嗎?」蘇芸問道。
血豹和滾滾都搖了搖頭,懷中的萌球球更是張大眼睛一臉茫然的看著自己,顯然對剛才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蘇芸張開手,發現手腕上果然沒有任何傷痕,鬥氣流過,不存在任何凝滯,再看她的手指,沒有契約戒指。
果然,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幻覺,蘇芸慶幸地想著,只是……如果全都是幻覺的話,那這幻覺也未免太真實了。
冥照?這個名字倒是有些古怪,蘇芸暗暗想著。就在她想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腦海里突然浮現一個古老的字符,那字符與中央大陸通行的任何一種文字都不同,與其說是文字更像是古代象形,但是她卻本能地知道,這兩個字讀作冥照!
難道……不是幻覺?
我真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和一個叫冥照的遠古老怪物簽訂了契約?
還是強制契約?
蘇芸蒼白著臉色想著,即使沒有接受過正統的召喚師教育,她也知道強制契約四個字背後蘊含的危險和可怕!
血豹覺察到主人情緒不穩定,湊上前,問道:「主人,你是不是遇上什麼麻煩事了?為什麼突然臉色……」
「沒、沒什麼!我只是剛剛突破成功,身體還有些不適應。」蘇芸隨口扯了個謊。
確定蘇芸無事的血豹如釋重負,它自蘇芸懷裡叼起萌球球,放在地上,認真地教訓道:「球球,以後不許再這麼亂來,讓主人擔心!」
萌球球委屈地垂下腦袋,發出沮喪的「啾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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