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琴聲很壓抑，很悲傷，很美，但是不好。」

    &聲乃是心境，這樣的壞境中，我會彈奏出開心才是怪事。」

    &沒有感情，我的所有感情都在虛無中融化了，活著的只是一個裝滿虛無的軀殼。」

    &白了，就是行屍走肉。」百里看著水鏡中的戰鬥，眸色有些幽怨。

    虛無一於是也眺望湖面，平靜無奇的面容泛過難得一見的驚訝。

    &的朋友們很努力，很拼命，可是這樣的努力這樣的拼命又能維持到什麼時候？」

    &知道，但是我知道他們會成功。」百里柔聲說道，長發間眉眼低垂，看似謙順，其實游離。

    虛無一看著他的側顏，高深莫測的嘴角有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不管身處何等劣境，百里的心都是驚人的清醒，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要做什麼，以及如何在最惡劣的局勢中慢慢翻牌。

    從這點講，他確實是夜氏的血脈。

    &有和凰隨雲在一起的時候，你失態了，錯算了，對嗎？」

    &為我動了情，心甘情願變成瞎子。」

    說話的同時，百里的表情依舊平靜，風吹過，髮絲撫弄額頭，眉宇因此更顯艷麗。

    &實，動情的人又豈止是你。」虛無一突然說道。

    百里聞言，側顏微動，道：「那麼，你動情了嗎？或者說，你曾經動過情嗎？」

    &然沒有。」

    &然，我確實不該對你有任何期待。」

    說完，百里將手浸入湖水中，攪亂了湖面的光影。

    &風了，該回去了。」

    虛無一卻是不動。

    &興趣跳舞嗎？」他說。

    &能。」百里拒絕道。

    &什麼？」虛無一微笑著問道，眸中流出淡淡的殺氣。

    &舞並非尋常舞蹈，跳舞時需要天時地利，所謂天時乃風清雲寂，所謂地利指的自然是環境……」

    &都給你。」

    話語落，就見眼前一陣扭曲，浩瀚無際的湖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千里怒放的雪梅。

    鬆軟的雪壓在枝頭上，金色的梅蕊心處結著冰霜，尚未綻放的嫣紅被晶瑩凍住，空氣中，飄蕩著雪的清寒和梅的淡香。

    &是——」

    &說過，虛無的力量是無所不能的。」

    百里於是向前踏出了一步。

    明知道眼前的雪景都是虛無之力所化，但當腳踩過鬆軟的雪，衣袖划過滿是雪的枝頭時，真實而微冷的觸感依舊會讓他一陣目眩神暈。

    &歡嗎？」虛無一問道。

    &美，可惜是虛幻。何況……」

    &況什麼？」

    &況天時地利以外，還有一個條件。」

    百里單手依梅枝，側顏如畫地說道。

    &麼條件？」

    &境！」

    &的意思是說你現在很不開心，不想跳舞？」

    &是情感的宣洩，沒有愉快的心情，怎麼跳出開心的舞。」

    &麼說，和凰隨雲一起的每一天，你都很開心？」

    虛無一無情地戳著百里的傷口，他喜歡看那艷麗的嘴角因凰隨雲的名字而垂下的瞬間。

    唯有凰隨雲的名字會讓百里露出憂傷得甚至無助的表情。

    一片靜寂中，百里黯然地注視著枝頭的血紅，身體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連帶著周身的枝頭也跟著搖晃，碎雪簌簌地從枝頭落下。

    他的樣子憂傷極了，好像被剝了殼的刺蝟，憔悴而無奈的露出虛弱的裡面。

    許久——

    &贏了。」他說，「凰隨雲是我的弱處，不論是過去，還是未來。」

    然而，看著百里如此的表情，虛無一的心情突然變得更糟糕了。

    強留在身邊那麼久，全身的經脈和骨骼都已經被魔胎由內而外地改造，為何他的心性卻沒有半點的改變？

    心念微動中，問題問出口：「你有討厭過自己的血脈嗎？」

    &厭過，但是不能改變，那就只好慢慢地接受了。」百里從容地說道。

    &曾想過影響我嗎？」虛無一又問道，「用你自己，改變我？為你的朋友創造更多的勝算？」

    &不是個容易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