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辭猶豫了一會兒，從懷裡掏出一張宣紙，說道：「這是這幾天刑天衛的兄弟去查的情況，公主府在三年前的確有一個叫陳志明的人，但是，這人在三年前靈芝郡主遇刺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徐菲菲接過宣紙，說道：「顧大人，那您有沒有查到為什麼這幾年來，陳家還一直能夠收到陳志明送回家的俸祿，而且，而且，還有書信往來。」

    「公主府根本不承認這回事情，」顧青辭嘆了口氣，說道：「所以……唉，算了，你們先查吧，通知六扇門。」顧青辭說道：「目前來說，我們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這件事情和公主府有關，但是，我也給你們指一條路，七絕殿，只要你們想辦法從七絕殿那裡找到證據，也能將這件事情公之於眾！」

    「這已經是我能夠查到的所有了，這裡畢竟不是我刑天府，以公主府在鄴城的勢力，他們要掩飾的東西，沒有人能夠查的到，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公主府會出現這種紕漏，居然想著請七絕殿出手，這讓我想不通，這不應該是公主府的水平。」

    茶香四溢，顧青辭繼續說道：「但是我們來鄴城整整三天了，公主府的人居然都沒有任何動靜，卻又讓我確定這件事情和公主府脫離不了關係。」

    「以公主府對鄴城的把控度來說，就算是一隻蒼蠅飛進來都能被他們查到，更何況是我到了鄴城，但是，公主府卻遲遲沒有動靜，這就說明，公主府是在觀望，觀望的什麼，你們應該明白吧，所以這件事情十有八九和公主府有關，徐姑娘，你自己做好準備，即便是查到了真相，恐怕你也不能還世間一個公道。」

    ……

    「我不會放棄的。」

    徐菲菲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讓所有人都沉默了，其實，在座的幾人，不論是顧青辭還是蘇北生或者秦可卿都是有能力直面公主府，即便這件事情真的是公主府在主導。

    但是，顧青辭深知清河公主是什麼人物，這裡是青州是鄴城，不是他刑天府，這件事情已經有了清河公主的身影，他是真不想與清河公主死磕到底。

    而蘇北生也一樣，天下盟勢力之大不弱於公主府，而且還有天下最頂尖宗師陳通玄作為後台，但是，他也不可能為了不相干的人和清河公主結仇。

    至於秦可卿，這裡不是天山，道閣的勢力還插不進手，除非是李乘風親自出山，這種情況只有一種，那就是清河公主對秦可卿動手，顯然也是不可能的，而若是秦可卿自己，除了提劍殺進公主府，其他的，她也幫不上忙。

    而要秦可卿提劍殺進公主府，也只有清河公主對顧青辭出手，秦可卿絕對跟她拼命，沒有任何商量。

    「這件事情，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顧青辭說完之後，起身離開，秦可卿也跟了上去。

    蘇北生也站起來，走到聶長流身邊，拍了拍聶長流的肩膀，嘆了口氣，說道：「聶兄，不管事情到底如何，我肯定是會幫你的，但是，我也只能是我一個人，如果真的是與清河公主有關，我就算退出天下盟，也會跟你一起扛！」

    聶長流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他也知道不用說太多，他與蘇北生之間用不著那些虛言，他也清楚，就算是他拒絕，若真出了事情，蘇北生也會毫不猶豫提著劍就來幫他。

    當蘇北生離開之後，屋裡只剩下聶長流和徐菲菲兩個人，兩人對視著，也不知道說什麼。

    好半晌之後，徐菲菲說道：「聶大哥，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你也救了我和我二叔的命，你不欠我什麼，真說欠，也是我欠你，你沒必要參合進來。」

    聶長流難得露出一抹微笑，說道：「徐姑娘，我說了幫你，就一定幫你，明天我就去七絕殿分殿一趟。」

    按照之前他們的計劃，是準備慢慢調查的，但是，當顧青辭把刑天衛的調查結果拿出來之後，他們已經確定這件事情和公主府脫離不了關係。

    ……

    「你不開心！」秦可卿說道。

    連廊中，顧青辭坐在椅子上，秦可卿坐在他旁邊。

    「我剛開始是沒準備把刑天衛這幾天的調查結果告訴他們的，但我還是說了，其實，我不應該告訴他們的。」顧青辭說道。

    「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秦可卿靠在顧青辭的肩膀上，雨水從屋檐上滾落而下，結成了一幕水簾。

    顧青辭微微一笑，輕輕地摸了摸秦可卿的頭髮，說道：「有你在身邊，我也覺得心安，這件事情，我就隨緣吧，看他們能夠自己發展到哪一步。」

    …………

    清晨，雨依舊還在下著，水霧朦朦朧朧，讓整個鄴城都籠罩在氤氳裡面，一輛馬車緩緩行駛這，十幾個披甲侍衛護送著，一路很多人都在注視著，因為這是青州的傳奇白馬軍。

    這一隊人馬停在了一處幽靜的庭院外。

    騎兵首領下馬走到馬車旁，說道：「啟稟公主，到了。」

    「去通報一聲。」

    這會兒，顧青辭在喝早茶，聽到清河公主造訪，微微愣了一下，笑道：「清河公主觀察了我們這麼久，看來是坐不住了。」

    顧青辭之前派人去調查的時候，故意和秦可卿大張旗鼓在鄴城裡遊玩就是為了吸引清河公主的注意力，他也猜到清河公主遲早會來找他，只是沒想到這麼巧，昨晚剛收手，今天就來了。

    來到門外，顧青辭就看到油紙傘下披著長袍的婦人，那是一種渾然天成的高貴，站在雨中，不管多少人，都會惹人注目，目前為止，這種氣質，顧青辭只在長安城的顧皇后身上見過。

    但是，與顧皇后不同的是，清河公主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清冷，卻又極美，雖然孩子都到了成婚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