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攻進行到第五天的時候，法軍的攻擊已經開始遲滯。

    「元帥，真的拿不下來。我們兵員損失嚴重，好多連隊損失超過了一半。

    而且這一次不同，損失的好多都是老兵。

    新兵缺乏戰場經驗，他們……！」

    「閉嘴, 我不要聽你說的屁話。我就想知道，什麼時候能夠拿下前面的小高地。

    一個一百多米高的山頭而已，進攻了一天居然沒攻下來。第一軍沒有你們這樣的熊兵！」內伊如同一隻暴躁的雄獅。

    兩天沒有合過眼了，內伊的眼睛都是紅的。

    「元帥，真的不行啊！五天了，士兵們的體力已經到了極限。如果再進攻，我們第一軍就會全軍覆滅。」參謀長說話的時候，已經帶了哭腔。

    內伊咬了咬牙，他的參謀長也是戰場上的悍將。如果能打，他絕對會堅持打下去，哪怕有一絲的希望也會打下去。

    他都不同意繼續進攻了，可見現在這場仗真的打不下去了。

    進攻只是進行了五天而已！

    法軍向前推進了不過三十公里，除了第一天之外，每天推進的距離都在縮小。

    到了今天，只是向前推進了兩公里。

    只是一個小小的山頭而已，居然擋住了勇猛善戰的第一軍。而且一阻擋就是兩個小時！

    「我親自帶人去！

    法蘭西的勇士們，願意跟著我這個元帥一起衝鋒的站出來。」

    內伊一聲吼，身後立刻聚集了兩百多人。

    「元帥，不行啊！

    這不行啊！」山頭上單單馬克沁就有五挺，火力密度高的可怕。

    在這種火力密度之下，想要攻上山頭談何容易。

    而且，山頭上的德軍身後，還有數量不詳的炮兵支援。單單從炮聲上, 就能夠聽得出來。

    除了七十五毫米榴彈炮之外，還有一百五十五毫米這樣的重炮。

    更不用說，多的嚇人的迫擊炮。

    進攻的部隊, 通常還沒有到山底下，已經損失慘重。

    而且山上防守的德軍非常有經驗，他們在林中布灑了很多地雷。

    即便只要有一顆地雷響起，就會有十幾枚迫擊炮彈砸過去。

    如果不是攻山難度過大，第一軍也不會損兵折將，也沒辦法攻下來這座山頭。

    「既然你們都說難，那就我自己來上。為了法蘭西，這個高地必須拿下來。

    只要拿下來這座高地，我們的面前就沒什麼能夠阻擋我們的了。

    其餘部隊，會順著這個豁口向前進攻，一直打到法德邊境，把德國人打崩潰為止。」

    內伊大聲的咆哮，此時的他變得不可理喻。

    以前的內伊雖然也魯莽，雖然也勇猛，可不會像今天這樣蠻不講理！

    如果內伊總是這麼蠻幹，一百條命都丟光了。

    「奧勒芒刺，你知道皇帝陛下為了這次進攻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如果我們不拿下這個高地，一切都完蛋了。

    法蘭西完蛋了, 皇帝陛下完蛋了，你我……也完蛋了。」內伊看著老夥計, 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如果死了, 你來接替我的位置。不管怎麼樣，只要第一軍還有一口氣在，就要攻下這座高地。

    現在，組織炮火掩護吧。」內伊翻身上了馬，對著參謀長行了一個軍禮，縱馬狂奔了出去。

    拿破崙在看地圖，前線傳回來的消息越來越糟糕。

    隨著法軍的前進，德軍的防守越來越堅決。

    很多陣地打下來，找不到一個囫圇個的德國兵。而且最近抓住的德軍俘虜特別的少，進攻發起的第一天，法軍抓住了一千多德軍俘虜。

    可到了昨天，法軍傾盡全力的進攻，卻只是前進了兩公里，抓住十幾個德軍俘虜而已。

    這十幾個德軍俘虜，還是有傷在身不能動彈，這才被抓住的。

    不但抓俘虜的數量在減少，斃傷敵軍的數量也在不斷減少著。

    進攻第一天，法軍全線猛烈進攻，造成了一萬多人的德軍傷亡。

    而昨天一天打下來，斃傷敵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