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豪再一次看到尼古拉主教的時候，他幾乎是第一時間脫口而出說：「你是不是上面有人？」

    尼古拉被這一句話給憋得滿臉通紅，他此刻全身上下一襲雪白的長袍，長袍上海鑲嵌著極為名貴，顯然是要他人明白其身份象徵的玉石和水晶工藝裝飾品。這些寶貝就算夜豪這個不熟悉王朝習俗的舊世者都看出來，眼前這個胖子不是發財了就是有人罩著升官了。

    「五神憐憫，五神在一切之上，上面並非有人，而是有五神。」尼古拉主教一肚子駭人聽聞的信息在翻江倒海著，苦於不能對眼前這個最重要的當事人和盤托出，憋得急，無奈之下只能是展現自己對五神的虔誠。

    「就知道主教大人心寬體胖，什麼都忍得住。」夜豪邁出星宮，感受這外界灼熱的陽光，以及不遠處在陽光下散發著白色光輝的金頂，說：「我在裡面治療了多久？現在斯拉夫是什麼情況，月唯他們狀況如何？王朝有沒有打天使的主意？」

    尼古拉主教搖了搖頭，他在救贖之地里才剛剛走馬上任就被前任司馬白衣主教遺留下來的事務搞得昏天暗地，哪裡有機會去了解王朝和斯拉夫那邊的消息。

    再說白衣主教死亡之後，救世宮中原本的派系被大幅度的動搖，他現在和司禮白衣主教忙著應付內部的事情都來不及，王朝的事情再如何都要放一放了。更何況，不去動熾天使尤利耶爾已經成為皇帝夏真和大主教威廉十三世形成的共識，他們就更沒有理由去追問斯拉夫兩具天使的後續處理。

    「主教大人，你是不知道還是被下令不能說？」夜豪皺起了眉頭，他現在就想知道月唯他們怎麼了。

    「安德烈總統的千金在我離開斯拉夫的時候已經沒有事了，但之後如何發展我就不清楚了。」尼古拉主教如實的說。

    夜豪繃緊的弦鬆了下來，隨即他的眉頭再一次皺起，他明顯感覺到了尼古拉主教的不自然，尤其是跟隨著他的兩名護衛明顯實力已然晉入到了高維，其自然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就算是惠廷頓都遠遠無法與之相比。

    「所以接下來要怎麼辦？你們救世宮是不是在我這裡看上了什麼東西？」夜豪變得警覺起來，如此的陣勢，以他現在的實力面對眼前的三人連跑都沒有機會。

    尼古拉主教知道夜豪是誤會他們想要奪取熾天使尤利耶爾的控制權和控制星宮核心的秘密，他們一開始確實是有這個計劃，否則也不會聚在布達拉宮的金頂上開會。

    不過比起皇帝夏真口中的未來，這些東西對救世宮已經變得不再重要，真正重要的反而是眼前這個滑頭小子。只是知道這件事的人在這個世上只有四人，未來很長時間裡也將僅限於四人。

    尼古拉主教也知道對夜豪說謊不是最佳的選擇，他相信自己如果說謊一定逃不過夜豪的觀察和推斷，與其給夜豪製造出無法信任的觀感，不如採用另外一種辦法更加的有效。

    那就是不解釋，不給他任何可以進行推理的線索。

    尼古拉主教瞅了夜豪幾眼說：「既然你恢復得差不多了，那麼也就是該離開了時候，若非這次的情況特殊，救贖之地絕不是你這種外人可以輕易說來就來的。」

    夜豪不敢相信的問：「就這樣？」

    按照他的想法，這次出來救世宮必然不會放過他，即便不來硬的也會千方百計的迫使自己簽訂帶有自由限制的契約。然而現實卻是沒有逼迫，沒有契約，著急的要把自己趕走，仿佛自己就是一枚隨時會引爆的核彈。

    「不然你還想怎麼樣？難道你覺得把你關起來，將你大腦里的任何有關星宮的信息想辦法抽取出來？還是想將始祖水晶從你的神色扯下來？拜託，我們不是惡魔？五神在上，我們大多時候還是會講人權的。」

    尼古拉主教沒有好氣的說：「你還有疑問沒有，沒有就快些跟我離開，不過話說回來，你如果想要回斯拉夫，路費你得自己想辦法了，我們畢竟不是搞慈善的。」

    夜豪很懵，這特麼的算什麼情況，原本計劃好的唇槍舌劍變成了被尼古拉主教單方面的吐槽？這世道變了？人的欲望哪裡去了，都變得不知道什麼叫做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