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門法則 第九十八章 採訪(中)
顧南安詼諧了一把,頗為自得的捻須笑了起來,杜星衍卻絲毫沒有配合他詼諧的興趣,一邊記一邊問:「這麼說,前輩不打算應戰?是因為看不起對手還是怕輸?」
顧南安有點不高興了:「對手的狂妄,我沒有必要理會,也不會給他藉機揚名的機會!想要挑戰我,等他破境鍊師以後再說吧。」
杜星衍不依不饒:「前輩能否明確一些,是看不起對手,還是怕輸?」
顧南安小火有點上躥:「我會怕輸?你不是說笑?」
杜星衍點了點頭,沒再追問,只是記錄:對於小道的追問,顧前輩一直模凌兩可,詞句含混,究竟是看不起對手,還是因為怕輸而不應戰,小道始終沒有得到明確的答案。
他熟讀《君山筆記》近三年,採訪報道不知看了多少篇、揣摩過多少遍,自己也寫過幾篇,對於如何在文章中吸引眼球、增加關注,早就駕輕就熟。
「大師兄說,無論一對一車輪戰,還是四位鍊師一起出手,他都可以接受,請問前輩對此如何評論?嗯,正好水前輩也在,關於這個問題,也請水前輩一併發表觀點。」
顧南安啞然失笑:「簡直狂妄到了沒邊!你說的這個問題,我在君山筆記上也看到了,我只能說無知者無畏,或者說,可能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吧。可牛犢畢竟是牛犢,虎畢竟是虎,我們可以佩服牛犢的勇氣,但千萬不要效仿牛犢天真的舉止。」
「哪怕大師兄說過這句話,您依舊不會應戰嗎?」
「就當是小孩子吹噓吧,他願意吹噓就讓他吹噓,沒有必要和他較真不是嗎?」
「水前輩呢?您是怎麼考慮的?」
水雲珊冷冷道:「顧師兄已經說過了,我沒必要再重複。」
杜星衍飛快的記錄著,接著再次提問:「顧前輩剛才提到《君山筆記》,請問您也是《君山筆記》的忠實讀者嗎?」
顧南安臉色立刻垮了下來:「這份所謂的《君山筆記》我也是剛看到,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我連看都不會去看!什麼狗屁《君山筆記》?寫的都是什麼鬼東西?剛才我們還在說這個筆記,收納的文章完全道聽途說、亂七八糟、污言穢語,看這個東西是會毀人的,我也建議你們靈墟閣的修士們不要去看,我相信杜天師看了之後,一定會有和我顧某人相同的看法!」
杜星衍聞聽此言,大喜過望,如獲至寶,蘸滿了濃墨的筆尖遊走如飛。
見他認真記錄自己的話語,顧南安一時間有些微微自得,強如杜氏嫡系子孫、靈墟閣若干年後可以期許的接班人,不一樣老老實實聆聽自己的教誨嗎?我顧氏一脈在修行界中的地位可見一斑!
有了前面的試探並大獲成功,杜星衍開始挑戰採訪難度:「關於這次的『試劍三省四鍊師』,外間諸多猜測,都在討論大師兄的試劍對象,為何其中會有顧前輩和水前輩?您二位是否可以透露一二?」
杜星衍見顧南安和水雲珊對視了一眼,連忙抓住這個細節,飛筆記錄下來。
顧南安哼了一聲,道:「這件事情,其實是樓觀的曲意報復,我們剛才還在說起這件事。事情的原委,是江騰鶴偶遇辰山之中野遊的貴州思南府崇德館景大鍊師婢女,於是心生歹意,欲行強迫之時,正好被我等撞破,由此結下仇怨。他江騰鶴不反省自身,反而對我們記恨在心,授意名下弟子大放厥詞,實在不是堂堂掌門應有的做派!宗聖館由他執掌,實非道門之福!」
杜星衍問:「我注意到前輩之前也提到『我們』,『我們』除了兩位前輩外,還有誰?如果有的話,他剛才也在此間麼?」
「便是景大鍊師,他在你來之前剛剛離開,正要上廬山東極閣投狀,狀告江騰鶴跋扈張揚、胡作非為!」
又是一個重大消息,杜星衍幾乎被這個收穫砸懵了,喜得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深吸了一口氣,提醒自己冷靜,杜星衍繼續問道:「前輩剛才提到的這個解釋,是否是真相?」
「難道還有別的解釋嗎?」
「外間流傳的很多解釋中,這一條反而看上去最偏離真相。其中難以解釋的地方很多,比如水娘的姿色究竟如何?是否足夠令一位大鍊師利令智昏?比如江掌門為何忽然出現在辰山,並且偶遇婢女水娘?又比如,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