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涿並沒有撒謊，有本地人血衣女魔帶路，再依靠神識感應和司南搜尋，李凡很快就找到了橫海軍的煉屍大陣。

    上次在雲台峰和藍胖子討論坤國戰事的時候，算子們就疑惑神教到底是如何在暗中湊齊這麼多煞屍的。現在李凡也了解他們的疑惑了。

    又是聯營大軍，又是煉屍大陣，這麼大規模的行動，根本沒有隱藏的可能。李凡遠遠的就能感覺到煞氣涌動，心情增加，用神識觀望，仿佛天邊一條黑龍，沖天而起，直衝蒼穹，把天地靈氣盡皆逼散開，只剩下烏雲翻湧，瀰漫天地的沖天煞炁，仿佛一場風暴就要降臨。

    「居然鬧得這麼大，你不是說但凡有魔胎現世，周圍的修士都會第一時間來除魔……」李凡扭頭看了一眼李無垢，不由一愣，一時呆若木雞，「你，你這是什麼打扮！」

    李無垢跟在後頭，不知何時居然把衣服脫了，咳咳, 沒有全脫, 還剩一點點。

    之前那身白衣，還有李凡送的黃袍, 以及裝排場的金刀拂塵都收走了，此時她戴了一副青面獠牙的青銅鬼面，披頭散髮，仿佛瘋癲祈雨的巫祝。

    她貼身只穿一件猩紅的連衣長裙, 看起來似乎是久經沙場的戰袍了, 破破爛爛，還被血跡染成深赭色，而且戰損嚴重，從大腿往下都被撕爛了, 一雙玉足都露在外頭, 中間也撕開了，仿佛一個v字形直開到小腹，大半肩背也赤裸著，胸前身後, 還用硃砂畫了許多符文，也不知道是什麼金身守護的法咒，還是為了避免走光。

    李凡整個人已經懵圈了。

    倒是李無垢還有點不好意思得側過身, 遮掩了一下前胸, 透過面具說話瓮聲瓮氣的，「……我不是說了麼，剛渡的雷劫, 法衣都損毀了……

    反正！等會兒難免要動手！我的手段一時半會兒也改不了, 與其遇到仇家被識破了, 還不如就用以前的面貌，免得暴露本相。」

    她一側身，倒是顯出身段曲線還不錯, 玲瓏有致的咳咳, 另外她肌背上居然還有刺青, 紋了一具乾淨明艷的玄女像, 正是淨衣玉面，手捧金刀拂塵的樣子，倒是可以想見她『改頭換面』的參照物是哪兒來的了。

    換個皮膚打pvp麼，也是可以理解啦, 只是……

    「你背上的玄女像，不是和本尊一個模樣，這不就直接暴露了麼？」

    李無垢倒是有些驚訝似的，「你居然一下子就能看到玄女像？這就是我機緣所得的峨嵋傳承，世人所見的，往往是赤面獠牙的羅剎惡鬼，我也是靜修體悟許久之後才看到玄女本相的！

    李二郎不愧是玄門正宗傳人，資質過人叫人佩服。」

    「還有這種說法？」

    李凡聽了，忍不住湊過去瞧她背上的刺青玄女，他確實能瞧到玄女本尊, 而且觀望玄女，好像還真得聽到有女聲吟誦的某種經文, 甚是詭異。也許是因為他悟性高，又或許是幻術無法瞞過瞽觀法的原因吧？不過臀線還挺翹的呢咳咳！

    說正經的，話說這真的是峨嵋正宗的手段嗎？秦南心身上可沒有啊, 總不會到了真人境界就要刺一幅吧？而且仔細一瞧，好像不止是畫，畫中還有字跡更小的經文……

    「喂！別湊這麼近啊！」李無垢被李凡鼻息噴出的熱浪貼膚吹著, 背脊一陣顫抖，閃身避開老遠，「我的名聲可不好，你這名門弟子，還是也換個面目，免得傳出去說和邪魔外道結交了！」

    「哦哦，失禮了失禮了。」李凡自己也被天雷冷不丁一個偷襲，劈得焦頭爛額的，倒也體諒李魔女現在有點破罐子破摔的心情。

    不過她說的也對，橫海軍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來，肯定會招來周圍的修士查看，到時候又是修士又是煞屍又是軍閥又是黃天道，必然有一場大戰。蓬萊弟子赤發鬼李大唐實在太顯眼了，確實換個皮膚比較妥當。

    於是李凡想了想，乾脆利落得用劍風把頭髮剃了……

    血衣女魔李無垢（戰損版），「……就這樣？」

    李凡（平頭版）一攤手，「反正也沒人認得我嘛，哦，你冷不冷，要不要披一件，我脫一件給你……」

    「不冷！用不著！」

    其實還真用不著，李無垢煉的也不知道什麼『峨嵋』邪法，尖嘯御氣之時，全身仿佛被冰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