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動艱難地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繼續說道：「如果蜃是空間生物，那麼它的魂靈肯定就在這個空間之內，就跟荒蟲在荒園中一樣，只要幹掉它的魂靈，我們自然就能出去了。」

    「你怎麼知道？」余天反問道。

    「猜的。」王不動乾脆地說道，於是諸葛芸忍不住又想出手了。

    看到諸葛芸又要暴起，王不動趕緊解釋道，「不要誤會，我的猜策是有根據的，蜃是沒有實體的，要想駕馭空間，必須藉助魂靈的力量，但魂靈無法脫離**存在。」

    「所以它必須要有一個子軀殼，就在它的空間『軀殼』之內。」余天明白了王不動的意思，不由眼前一亮。

    如果把蜃的空間比作一個夢的話，那麼蜃的魂靈便是造夢的人，如果把造夢人幹掉，這個夢境自然也就不復存在了。

    現在的問題是，造夢人究竟在哪裡？

    「我們去魔都。」余天沉思片刻，便再度做出了決定。身後有大隊的喪屍追擊，周圍又沒有別的路可走，剩下唯有一條路，那就是沿著腳下的這條公路繼續前行，直至到達這個虛構世界中的魔都。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是蜃的軀體，那麼余天等人所處的位置很有可能就是消化道，而魔都市區，則是真正的核心軀體。

    大黃蜂出巨大的轟鳴聲絕塵而去，在它的後方，那些張牙舞爪的喪屍連同街區本身都開始慢慢消散，露出了背後的真實世界——一片茂密無比的山林。看起來蜃也是會移動的，或者說它的邊界並不是固定不變的。

    隨著時間的流逝，余天等人距離魔都市區也越來越近，沒過多久，路上便出現了汽車，雖然車輛不多，但終究是有了人氣，透過駕駛室的玻璃，余天可以看到司機們神色如常，並不像是喪屍的樣子。想想也是，以往的電影和里，有哪些喪屍是會開車的。

    此時已接近半夜，為了安全起見，除了駕駛汽車的人，其他人都開始輪流休息，就連余天也抽空休息了一兩個小時。那條通往魔都的公路無比漫長，等到大黃蜂開到外環高架時，天都快亮了。

    碩大的魔都高樓林立，但是路上的車輛卻並不多，空曠通暢的街道提醒著余天等人，這裡並不是真正的魔都。但是如果說這個魔都是被虛構出來的，這也未免太過於真實了一些。

    余天將大黃蜂開到了浦江邊的外灘，這裡沒有警察也沒有監控探頭，所以哪怕他直接把車停在公路上也沒有人會開罰單。

    「真沒有想到，我第一次到的魔都卻是個冒牌貨。」余天和諸葛芸等人走下汽車活動下手腳，在車上坐了整整一晚，眾人都沒有好好休息，所以看起來都很疲憊。

    空曠的外灘廣場上，已經出現了早起晨練的人，浦江上也有了往來的船舶，除了有些冷清，一切都顯得無比正常。

    「真想不到，這裡居然還挺真實的。」諸葛芸將身體趴到江畔的欄杆上，此時太陽已經升起，江面上也吹來了清新的涼風，讓她感到十分舒適。

    「蜃的魂靈軀殼究竟會在哪裡呢？」余天也倚在欄杆之上陷入沉思。這個虛構的世界要比荒園大得多，要在這麼大的空間內找到一個沒有任何特徵的魂靈軀體，其難度不亞於海底撈針。

    太陽已經完全升起，陽光籠罩在整個外灘之上，將那些租界建築照得非常漂亮。外灘上早起健身的人們現了余天等人，隨後投來了好奇的目光，但這些目光終究有些古怪，看起來並不像是真正的人類。

    在距離外灘不遠處的一幢歐式大樓上，有一座巨大的歐式鐘樓，此時鐘樓的指針正好走到了上午7點，鐘聲響起，迴蕩在了外灘的上空之上。或者說，是迴蕩在整個盜版魔都的上空。

    隨著鐘聲的響起，所有外灘上晨練的人們都不約而同地停下了動作，隨後他們的身體如同積雪一般融化，最終匯流到了一起，變成了一團模糊的血肉，如同一股洪流向余天等人滾滾而來。原本寧靜祥和的早晨頓時變成了恐怖片式的場景。

    「這是什麼鬼！這畫風切換得也太快了吧！」余天和諸葛芸等人一邊逃跑一邊不忘吐槽，眾人趕緊回到汽車上，大黃蜂再度啟動離開。那攤如洪水一般的血肉如同有意識一般，在大黃蜂的後面緊緊跟隨，血肉之中似乎還可以看見一兩張模糊的人臉時隱時現。

    余天駕駛大黃蜂在魔都的老城區中轉來轉去，幸虧這裡不是真實的魔都，不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