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君 第八八二章 違令擅闖者,殺無赦!
「這麼多人追殺,你居然還能活下來,命有夠大的……」
雲姬一路快速遁離,一路絮絮叨叨著。
牛有道感覺自己聽不太清她在說什麼,偶爾呵呵兩句應付一下,證明自己還活著,不想讓人擔心。
就這樣撐著撐著,最後他也不知道自己撐了多久,之前護身法力被徹底攻破後,湖水侵蝕下,已經讓他渾身上下濕透了,濕漉漉的衣服竟讓他感覺到陣陣刺骨的寒意。
就在感覺自己快要撐不下去了的時候,眼前突然一亮,也喚醒了他的一點意識。
突然發現自己來到了一處地下空間,一隻月蝶的光輝下,商淑清抱著襁褓坐在一塊石頭上。
破土而出的動靜也令商淑清猛一心驚,她雖長的丑,可畢竟是女人,一個女人在這幽暗地下實在是有些害怕,稍有一些異常聲響都會讓她心驚肉跳。
猛抬頭一看,見是雲姬回來了,自己也抱著小孩站了起來,又見雲姬從破土處拉出一個狼狽不堪的人來。
那人束髮的東西不知去了哪,披頭散髮的,衣衫破爛,傷處雖已被控制住不再流血,但觸目驚心的血跡大塊存在,散亂的頭髮下一張臉蒼白無血色,往日裡深邃的眼神變得黯淡無光。
整個人明顯是在水裡泡過的樣子,卻仍對著她微微笑道:「郡主。」聲音很虛弱。
「道爺!」商淑清失聲。
「不幸中的萬幸,總算及時趕到把他給帶回來了,不過傷的不輕。」雲姬走來嘆了聲,揮手一招,地上的三條小蛇射回了她的袖子裡。
「道爺,你沒事吧?」商淑清語帶顫音,問出口後,覺得自己說的是廢話,都這樣了,能沒事嗎?
牛有道慢騰騰走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襁褓中呼呼大睡的小傢伙,見兩人都平安,他也就放心了,這趟險總算是冒的值了。他實在有些撐不住了,慢慢坐下了,坐在了商淑清剛才坐的那塊石頭上,虛弱道:「我沒事,死不了,讓郡主受驚了。」那語調樣子,像垂垂老矣、行將就木的老人一樣。
商淑清銀牙咬唇,有點說不出話來。
她從未見過如此狼狽的牛有道,牛有道在她心目中一貫是那種智珠在握的形象。
牛有道也不想跟她多說什麼,實在是沒了精力,感覺腦袋都快轉不動了,弱弱一聲,「雲姬,我有點冷,幫個忙,幫我把衣服弄乾。」
雲姬一愣,之前急著逃命,途中只是幫他控制住了傷勢,還真沒仔細在乎過他的穿著會不會難受,看了眼他濕漉漉的身上,立刻走來,伸手摁在他身上,施法從他身上驅散出一陣霧氣。
霧氣散去,雲姬收手,牛有道身上衣服幹了。
讓人想不到的事情也發生了,就在兩人眼皮子底下,牛有道身子一歪,直接往地上倒了下去,他真的是撐不下去了。
就在牛有道快一頭栽在地上的時候,雲姬反應快,一把拉住了他。
「道爺!」商淑清嚇得尖叫一聲,牛有道那一頭栽下去的樣子,真正是嚇得她魂飛魄散,差點沒把懷裡的小孩給扔掉。
尤其是牛有道歪倒後,後背那條長長的皮開肉綻的傷口,觸目驚心。
雲姬扶住牛有道一看,發現牛有道已經失去了意識,徹底昏迷了過去。
「道爺他…他怎麼了?」
雲姬沒有理會商淑清的話,先施法為牛有道檢查,查探了一番後,嘆了聲,「傷的太重了,五臟六腑都受了重創,加之失血過多…他事先服了靈丹,死是死不了的,怕是要調養好一陣。這裡沒條件,回去再幫他好好處理下。郡主,此地不宜久留,王爺那邊還在等我們消息,走吧!」
……
燕趙前線,大軍攻防還在持續,坐在馬背的商朝宗緊繃著臉頰觀戰,他後面坐在馬背上的管芳儀則是內心滿懷焦慮。
龍休等人也察覺到了不正常,戰事僵持不下,這邊似乎沒有發動全面進攻的意圖,其次牛有道不見了,讓人回去看過,牛有道不在後方大營內。
一群人各懷心思之際,許老六從後方趕來了,閃身落在了前面,對商朝宗拱手道:「王爺,郡主和小王爺回來。」
回來了?人質回來了?不知情的眾人面面相覷,以為自己聽錯了。
商朝宗急問:「道爺呢?」
這邊是知道牛有道的計劃的,牛有道要冒著巨大的危險掩護撤退,商淑清回來了不代表牛有道也回來了。
許老六:「也回來了,不過受了重傷。」
聞聽此言,其他人反應不說,管芳儀則是連跨騎的戰馬也不顧了,一個閃身而起,急飛去後方大營方向。
商朝宗則立刻大聲道:「鳴金收兵!」
噹噹當的鳴金聲急促響起,燕軍進攻人馬立刻收兵後撤……
帳篷內,昏迷中的牛有道被人扶坐著,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有別了,雲姬撕下了牛有道身上的外套衣裳,準備幫他處理傷口。
「道爺!」管芳儀一陣風似的,直接躥進了帳篷內,無視了邊上抱著小孩的商淑清,心思壓根就沒在商淑清身上,快步到了榻旁。
近前入眼的,是牛有道身上觸目驚心的傷口,正身上三道箭傷,後背一條長長的皮開肉綻的口子。
又見牛有道昏迷不醒的樣子,管芳儀熱淚差點奪眶而出,旁觀的商淑清直接掉淚了。
趁著雲姬處理傷口之際,管芳儀迅速施法查探牛有道的傷勢,目光落在牛有道的胸口發現了一道明顯是受過重創後留下的猙獰傷疤。
這道傷疤她以前沒見過,因為牛有道喜歡泡澡,山野時牛有道泡澡她常在一旁溜達,牛有道胸口原本光潔著,沒有這道猙獰傷疤。
之前沒見過,現在見到了,管芳儀稍一思索便猜到了這傷疤是在什麼時期留下的,天都秘境,牛有道在天都秘境受過重傷!
但卻一直沒跟她說過,正因為沒說,越發說明當時傷的不是一般的重!
這傢伙受的罪從來都是自己一個人扛,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