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君 第三六六章 帶她回家
齊京皇宮大內,朝堂外的廣場上,車拉、馬拽的禮物排了長長一列,都是呼延家送來的聘禮。
皇帝、皇后一起露面,繞著長長的禮車轉了一圈,昊雲圖一臉笑容,看得出很高興也很滿意。
皇后手上拿著禮單看過後,略皺了皺眉,「陛下,有句話臣妾不知當不當說。」
「想說就說,不想說就別勉強。」昊雲圖伸手拍了拍一輛馬車上的箱子。
可皇后還是說了,「呼延家有些無禮。」
隨行在旁的步尋忍不住抬眼看了看她。
昊雲圖略怔,回頭問:「怎講?」
皇后捧著禮單道:「不是臣妾嫌這禮輕了,只是咱們的女兒好歹是長公主,又是下嫁他們呼延家,可這禮單臣妾仔細看了下,看似東西不少,其實沒什麼值錢的東西,恐怕還不如一些大戶人家的聘禮。臣妾不是貪財,只是這呼延家難道連做個樣子也不肯嗎?莫非覺得委屈了他們家不成?」
「你想多了,呼延家的家底子寡人比你清楚,還真不見得比得上一般的大戶人家。」昊雲圖嘴上說著,不過還是伸手拿了禮單過來瞅瞅,正因為知道呼延家的家底子,所以才想看看呼延家的誠意。
目光在禮單名目上挪動,落在不起眼的最後一項上頓了頓,微微頷首,指著問:「皇后,你可知這把刀的來歷?」
皇后伸頭來看,「朝陽刀?不是武將家隨禮的禮刀嗎?莫非還有什麼說法不成?」
「婦人之見!此刀哪是你眼裡的大戶人家聘禮能比的?」昊雲圖揮手指向皇宮,「此刀足抵寡人的整座皇宮!」
「……」皇后驚疑不定。
昊雲圖:「步尋,刀來!」
「是!」步尋轉身而去。
很快,兩名太監抬了根長刀來,刀上有累累劃痕,看著並不起眼的長刀,上面綁著的紅綢花證明的確是聘禮!
昊雲圖單手擒刀,咚!大刀尾錠杵在了地上,伸手摸了摸刀身上的痕跡,徐徐道:「當年,呼延無恨不過只是一個率領三千人馬的邊軍小將,恰逢晉國瞞天過海突然入侵攻打,邊軍告急,本國援軍一時無法及時趕到。呼延無恨用計誘出敵軍主帥身邊大部分護衛修士,後又掘開河提放大水一舉將敵方大軍沖潰,又趁敵軍後撤之際,在若干修士的配合下,親率一千騎兵追襲數十里,衝進敵方數萬疲憊殘兵之中,親手陣斬了敵軍主帥,晉國上將軍田子信!此戰,以寡擊眾,揚我國威,而晉國三十萬大軍崩潰,也令晉國元氣大傷,此後多年無力再犯!」
長刀一揮,刀鋒橫在了皇后面前,嚇的皇后連忙後退幾步。
「斬下田子信首級的,正是此刀!呼延無恨一戰成名,先皇親自召見,親手要了他手中這口刀,在數十萬大軍前舞刀助興,並誇讚,此乃鎮國寶刀!並當場下旨重賞,授命呼延無恨組建驍騎軍,今天的驍騎軍就是這麼來的!皇后啊,為我大齊衝鋒陷陣、阻擋外敵、斬殺敵酋的寶刀,豈是那些大戶人家的聘禮能比的?沒有這把刀,多少個大戶人家得家破人亡?一萬個大戶人家的聘禮也比不了啊!這可是呼延家的傳家寶,連傳家寶都拿出來當聘禮了,這才是真正的誠意,你還嫌禮輕了?」
皇后一時之間的確不知此中詳情,頓時尷尬道:「陛下說的是,是臣妾眼皮子淺了!」
立刀身前,看著眼前的大刀,昊雲圖問:「步尋,上將軍豈可無刀?」
步尋一愣,不知什麼意思,也不知該怎麼回,等他後話。
昊雲圖斜他一眼,「上將軍以鎮國寶刀為聘禮,寡人當有回贈!召集能工巧匠,寡人要打造一口天下第一寶刀贈給上將軍,君臣永不相負!」
「是!」步尋應下,也接了對方遞來的大刀,轉給身後的太監,讓收好。
離開聘禮車隊時,皇后又問:「陛下,您還是抽空去看下青青吧,鬧得厲害,臣妾也勸不了!」
昊雲圖:「那就繼續勸,寡人連呼延家的聘禮都收了,不容悔改。有些事情能容她胡鬧,有些事由不得她,寡人不希望大婚那天鬧出什麼笑話來!皇后啊,你管著後宮,要盡力。享著皇后的福,就要承擔皇后的責任和義務,你若是不願承擔這個責任,可以告訴寡人!」
這輕描淡寫的話,卻讓皇后心裡一哆嗦,牽強笑道:「臣妾知道了,定不會讓陛下失望。」
「好了,寡人還有事,婚事的具體事宜找步尋商量。」昊雲圖扔下話走了。
步尋對皇后欠了欠身,也跟著離開了。
途中,一個身材魁梧的太監現身等候在某個路口,正是當初抓令狐秋的太監。
步尋稍作停留,聽他低聲稟報一陣後,又回復叮囑了幾句,這才離開,再次快步追上昊雲圖,跟在邊上稟報道:「陛下,牛有道沒有遵命回京,而是跑了,現在應該離開了齊國。」
昊雲圖一怔,停步轉身,問:「怎麼回事?」
步尋苦笑:「西邊牧場的一個點,校事台的人把牛有道攔下了,他起先還好好的,誰想天一黑,他突然一把火將牧場給燒了,趁著製造的混亂連夜溜了,去向不明。」
昊雲圖嘴角抽了一下,牛有道跑了是小事,他答應了玉蒼先生的事沒辦好,有點丟臉,雖然對方未必會追究什麼。可多少還是有些奇怪道:「帶著戰馬一起跑了?」
這邊給牛有道下旨,將一境外修士呼來喝去也知道有些不近情理,讓他回來,也是有所倚仗的,牛有道此來就是沖戰馬來的,只要扣住牛有道的戰馬,牛有道自然就得乖乖聽話。
步尋也有點奇怪:「他好像壓根就沒在戰馬的事上花心思,最近各地牧場的馬匹也沒什麼其他不在掌控中的大量流失。」
昊雲圖:「他不是沖戰馬來的嗎?」
步尋:「按理說應該是沖戰馬來的。目前的情況看來,只有兩個可能。要麼是他早就悄悄暗中積少成多準備好了一批戰馬,可這麼大批量的戰馬儲備期間的餵養很難瞞過校事台各地的眼線,成千上萬馬匹不是一小塊草地能管夠的,需要大區域放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