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典 第六十四章 要單挑的胖子
陳凡在進門喊蕭慶的時候,蕭慶已經準備好了行頭,一身武士服,腰間配了把長劍,劍自然就是定光劍,陳凡當時見了蕭慶的打扮,心中暗喜,這個傢伙自從黃師允許他帶劍後,總喜歡把劍佩在腰間,不知中午吃飯時,可否借劍一用?
有了陳凡插話的介紹,蕭慶也算是知道了眼前問話人的姓名,既然是陳凡的髮小,回話的面子還是要給的,當下蕭慶看了看龔青說道:「我配這劍可不僅是為了防身,更是為了養氣、自重。」
陳凡陡然發現,這個蕭慶還是蠻有玄學天賦的,一件簡單的事,到了他的嘴裡,有時就變得很深奧,聽起來很對,但細細品味,其實啥也沒說的味道。陳凡知道在中國古代,佩劍是一種持重的外在表現,《禮記·玉藻》中就記載著,君子出門「必佩劍」,就是必須佩帶寶劍。蕭慶講這話,其實就是說,我佩劍是為了禮,是為了把自己培養成君子。
據陳凡所知,在中國漢晉時期,佩劍也是一種身份得象徵,只有士大夫、豪門望族的人才允許佩劍,到了南北朝時期,對於君子佩劍的規定有所放寬,除了貴族外,寒門中人也有了佩劍的資格,故而有了佩劍習俗的流行。但是到了這,陳凡接觸的人中倒是鮮有佩劍的,故沒有對這一說法引起重視。
「看來蕭郎君是君子的典範,不過我們是去吃飯,禮記中有載,吃飯飲酒時不得佩劍,不知蕭郎君準備怎麼辦?」
「自然是摘下的。」
「這齣門在外,養成帶劍的習慣是好的,可以用來防身,只不過我不會舞劍,等我學會了,也佩一把。你們不知,阿慶的劍法真的很厲害,如果你們今天中午把他哄高興了,說不定他露兩手給你們瞧瞧,讓你們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劍法。」知道龔青毒舌厲害的陳凡,趕緊接過話,這不要讓龔青胡亂開罪人,引得阿慶不快。
「是嗎,我還沒見過人舞劍呢,咱這小縣城沒那麼多講究,聽說在大城裡,二十歲以上的士族家子弟,基本上出門都是佩劍的,只不過腰間的劍,有的還是木劍,就為了一個氣派,也不知真假。」了解龔青為人的馮燦,也立馬接話道。
「那是咱們小縣裡,沒什麼士家子弟,法生你大兄,我就見他有時佩劍的,只不知和你這位蕭郎君比起來,誰更厲害。」龔青白了眼陳凡說道。
「我大兄那就是花架子,純粹是擺個排場,論武藝,是不如阿慶的。你們也別老聊劍了,咱們呆會在望月樓里喝點酒怎麼樣?」陳凡選擇岔開話題。
「我沒問題,這酒我早就開始飲了。不是我看不起你們,論下棋,我不如法生你,甚至有時會輸給龔青,但是論喝酒,你和龔青倆加一塊也不是我的對手,這喝酒是要看天賦的。你看龔青這麼瘦,估計是一杯倒的那種。」
其實龔青也不是特別瘦,只不過和你比起來瘦而已,陳凡在心中說道,不過馮燦的話,陳凡也沒急著回,因為有人一定會接話的。
果然,龔青把話接了過去,「我只聽說過胖桶,沒聽說過瘦桶,原來這胖桶之所以腰粗,是因為裝酒的原因。」
「哈哈哈哈。」陳凡不故形象,大笑了起來,和朋友之間,就是不要顧忌那麼多,講什麼風度禮儀,開心的時候就大聲笑,難過的時候就放開哭,盡情抒發胸臆就好。
小胖子的臉一下就黑了下來,「桶就是桶,哪有什麼胖瘦之分?倒是人有英雄、狗熊之分,古人常說煮酒論英雄,不過有的人,不想自己更英雄,卻道別人是狗熊,說張三,道李四,看別人的缺點,那是一個準;找自己的缺點,那是一個瞎。我們家隔壁有一婆娘,整天拿一瘦竹竿打蚊子,嘴裡還念叨,『瘦竹竿,瘦竹竿,打蚊子正正好。』竹竿是瘦,可那蚊子更小,你們說我們家隔壁那個婆娘是不是瞎?」
「呵呵,是瞎,哪有用瘦竹竿打蚊子的。」陳凡樂呵呵的道,絲毫不顧忌轉瞬臉也變黑了的龔青。
「法生,你是不是忘了,剛才是誰說我和你加一塊都不是某人的對手,你說那個人瞎不瞎?」
「對呀,是瞎!」陳凡立馬肯定道,這是原則立場問題,必須和龔青統一戰線。
「我這不是活躍下氣氛麼,結果引來了某人的攻擊。」馮燦立馬服軟,然後開始打同情牌,估計料到自己萬萬不是龔青和陳凡兩人聯手的對手,必須籠絡住陳凡,最起碼也要讓陳凡保持中立。
「有人攻擊你麼?我怎麼沒看見?你傷到哪了?」陳凡決定必要的時候得改變一貫中立的立場,偶爾拉偏架也無妨。
「這。」小黑胖子指了指自己的心。
「我看你挺能的,怎麼這麼容易受傷,那英雄都是豪情萬丈,氣吞山河,流血不流淚的,傷哪也不能傷心呀。」陳凡決定對馮燦的裝慘不予同情,繼續偏向一邊。
「狗熊就不一定了。」龔青在旁神補刀。
「是英雄還是狗熊,不是耍嘴皮子,是要看材料的。」馮燦看見神氣起來的龔青立馬道。
「好,大家都不要說了,酒樓到了。」陳凡舉手打住要說話的龔青,「呆會讓他喝趴下,看他還能。」陳凡轉頭對在旁的龔青說道。
「好。」
幾人就這麼雄赳赳,氣昂昂地進瞭望月樓。
「小二,打兩壺酒來。」馮燦進了門,立馬對店裡小廝說道。
「你們這有什麼好酒?」陳凡在旁問道。問這個問題,陳凡倒是沒有什麼擔心的,通過馮燦的話,陳凡就知道他們三人還沒在一起喝過酒,否則的話,就不會說「估計龔青是一喝就倒的」,那「估計」必然是要被拿走的。
「本地產的滬酒,二十文一壺。」
「好,先來三壺。剛我們有個朋友叫侯風,先到了,他人在哪?我們和他一起的。」陳凡決定將酒提高到三壺,自己和龔青一壺,馮燦單獨一壺,其他人先喝一壺,不夠再點。
「幾位裡面請,我們這一樓後面是雅間,他在裡面。幾位請隨我來。」
陳凡記得上次是上的二樓,當時有點可惜酒樓怎麼只有雅座,沒有雅間,沒想到是在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