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關 第1章隱忍(一)
更新:09-14 12:26 作者:飛翔的浪漫 分類:都市小說
馮喆決定做件事,一件醞釀了三年的事情。
他準備了三年的時間要報復一個人。
這個復仇行動針對的是嶺南大學的副校長張光北。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了三年,如今就要畢業離校,所以馮喆選擇在今夜下手。
……
馮喆趁著夜色掂著暖水壺到了校園裡的熱水供應處,他儘量的不讓人注意自己,等確認熱水接滿,周圍沒有一個人,他將熱水又往出倒了一些,再打開涼水管,往裡面注水。
過了一會,壺水滿了,冷熱相濟,他將壺提起,伸手試了試水溫,覺得是自己想要的溫度,蓋好壺塞順著原路返。
走到了宿舍樓和教學樓的拐角處,馮喆借著樹影的遮擋,迅速的從教學樓樓道里穿過,然後到了樓頂。
每年到了這個時候,學校里的氣氛就有些不能控制,即將離校的學生仿佛要將對大學積攢的感情在這幾天完全的爆發出來似的,而校方也儘量的不去招惹這些即將踏入社會的學生們,對他們的所作所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以至於宿舍樓里成群結隊唱歌的、打麻將的、哭著鬧著談戀愛表白分手的,這些往常不能光明正大進行的事物這會完全變成了合理合法的存在。
但是這樣還不算完,今天是離校最後的一夜,按照南大不成文的傳統,今夜學生們將會在午夜到來之時,有一次完全徹底的爆發,這樣的臨界行動是誰都阻止不了的一種瘋狂,校方對此的反應僅僅只能是遏制失態擴大化,將不穩定的情緒儘量的控制在能夠接受的範圍里。
夜風徐徐,馮喆站在頂樓看著學習了四年的學校,聽著遠處飄來一陣陣的歌聲,這些歌聲唱的內容都不必細聽,歌唱者只是在尋找一種發泄的途徑。
剛剛,就在馮喆打水悄悄溜到教學樓之前,他在寢室里和其他的幾位同學痛痛快快的喝了一場酒,這些酒是李德雙提供的,準確的說是李德雙家的司機開著車送來的。
李德雙的父親是省里有名的企業家,省政協委員,還是人大代表,頭上的銜位眾多,別人畢業就失業,李德雙卻不會有這種顧慮,幾個舍友笑鬧著要李德雙將哥幾個的後半生生活給包了,李德雙醉醺醺大咧咧的揮手:「行!都到咱的公司上班去。」
馮喆和大家一起對著已經喝多的李德雙鞠躬答謝:「謝資本家!」心裡卻悵然若失。
說笑歸說笑,要真的一窩蜂到李德雙父親的公司去,這些人里恐怕沒有幾個。
比如像趙楓林,他的父親是五陵市政府一位主要領導,趙楓林作為南大學生會副主席,已經是政府選調生,很快的就要到機關部門工作了。
選調生,就是各級政府組織部門,有計劃的從高等院校選調品學兼優的應屆大學畢業生到基層工作,作為各級黨政領導幹部後備人選的主要來源進行重點培養,從中挑選出優秀分子,逐級補充到各級黨政領導幹部隊伍一種政策。
而且,選調生和報考的公務員不同,選調生沒有一年的實習期,工資直接定為科員,而招考錄用的公務員,第一年是實習期,只有實習期的工資,第二年才成為正式科員。
所以趙楓林從此後必然一帆風順,前程似錦,起碼不必憂心尋找工作。
再比如成績一直優異的莫海威,已經明確了要考律師,其他的幾位室友,也各有志向。
儘管喝了很多酒,趙楓林依舊帶著那種常掛在臉上矜持的笑,這種笑別人沒覺得什麼,卻讓經常遊走於市井街頭的馮喆總覺察到趙楓林那種不經意流出來和大家的距離感。
就是距離感,儘管貌似親切,但是卻骨子裡透露著疏遠。
馮喆平時就不怎麼回宿舍,這會同學們即將各奔東西,心思各異,他更加覺得索然無味,本來他今晚就別有目的,趁著大家都在說酒話,借著尿遁走了出去。
時間差不多了,他要進行自己的計劃。
馮喆其實酒量還行,但是他沒必要讓大家知道這個,就像他一直在外面充半仙算卦賺錢,卻從來沒有在南大顯露過這一謀生技能一樣。
他這會故作不勝酒力,腳步搖晃著,就要走出宿舍時,後面傳來:「馬蜂不要飛到女生洗手間裡去」的笑鬧。
馬蜂是同學們給馮喆起的綽號,馮喆頭也不回的擺手:「你們別管我,四年了,俺老馮早就有這心思去女生洗手間開開眼,酒壯膽氣,今個一定圓了這個夢……」
馮喆裝模作樣的在洗手間呆了一會,下了樓到綠化帶里拿出早就藏好的暖水壺。
這個暖水壺是他前幾天從別人的宿舍里順手拎出來的,反正大家都要離校,許多東西都丟下不要了,也沒人注意一個用了幾年的暖水壺去向何方。
既然做壞,就不能留下把柄,好歹是學法律專業的,一點蛛絲馬跡都不能給同行們留下。
在去往熱水供應處的路上,馮喆不斷的看到旁若無人的男女抱在一起接吻亂啃,更有分手的人傷心欲絕的從自己身邊悲戚地跑過。
幾人歡喜幾人愁。
一切順利,就等著時機到來。
終於,宿舍樓里有人大叫一聲,往樓下的空地扔了一沓參考資料之類的東西,那些紙張在空中翻飛著,引發了混亂的開始。
接下來,不停的有人從宿舍里將今後用不著的物品往樓下扔,稀里嘩啦嘁哩喀喳的聲響和同學們的叫喊聲立即充斥了整個校園。
馮喆蹲在教學樓上看的很清楚,李德雙在第一時間一分鐘之內往宿舍樓下至少拋擲了二十個啤酒瓶子,有人更是誇張,將沒有開啟的酒瓶也扔了出來,落地之後,酒液四濺,發出來更為刺激的響動,男女同學的叫喊聲此起彼伏,混亂不堪,學校糾察隊的人看了看就離開了,按照過去的經驗和慣例,他們根本沒有能力制止這場越演越烈的騷亂。
終於,馮喆蟄伏在樓頂等到了自己要等的人。
副校長張光北冷峻著臉帶著糾察隊的人從教學樓的一角走了過來,張光北謝頂的頭顱光光禿禿的極易辨認。
每年的這一天,張光北都要從這個位置兇巴巴氣勢洶洶的帶隊而來,然後對著紛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