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絲基勒逗弄了幾下小惠，發現小惠是真的累了之後就收回了鹹豬手。

    對現在的三姐妹而言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多虧了小惠的指揮，她們三個第一次幹了一票大的，從維修廠和黑市酒吧那裡偷到了一批零件和藥品，拿這些東西在貧民窟有名的中立商店賣掉之後，轉手就把錢換成了電腦零件。

    雖然仍舊是二手的，但和之前那一套完全由廢舊零件拼起來的電腦相比，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由於這一次的收穫不錯，在選購完電腦所需零件之後還剩下了幾百塊。姬絲基勒她們本想著拿去好好吃一頓、瀟灑一波或者買點「奢侈品」什麼的，但小惠卻鬼使神差地幫她們選了三個有點問題的攝像頭。

    三姐妹不知道突然要攝像頭幹什麼，但小惠的態度還蠻堅決的，所以她們也沒多問——反正這一次能這麼順利和小惠的指揮分不開，就當是為小惠買的就是了。

    姬絲基勒她們想要搞明白這一大堆電子零件的作用還得花些時間，這時候小惠正好休息一下，同時整理一下現在的情報。

    小惠現在是真的很累，體能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她的老大難了，就算是成為了半靈，這個問題也沒有絲毫好轉的情況。

    畢竟東風谷惠從小就生活在病魔的陰影之下，別說去鍛煉身體了，病發期間能吊一口氣就是萬幸；她的體能可以說基本上是遇上黎政之後才有所好轉的，但好轉的程度也很有限。

    【現在想來當時我居然敢坐貝卡斯的船去參加「決鬥者王國」當時果然是迴光返照了啊。】小惠趴在床上胡思亂想著：【如果不是黎政的話，我估計早就變成一具屍體了。】

    儘管和黎政契約之後不再有生命上的危險，但契約後小惠很快就轉行學「魔法」了，稍有所成之後基本上就能靠飛行和漂浮解決幾乎所有移動的問題——這下子小惠的腳都不沾地了，體能的提升更是徹底被拋在腦後。

    現在的東風谷惠放棄了所有的力量來到聖珖城，也是時隔多年終於再次陷入了被自己那弱雞體質支配的恐懼——今天除了指揮和跑路，其他所有的「髒活累活」都是姬絲基勒她們完成的，但就這樣小惠還是累了個半死。

    不過，雖然小惠現在只能在床上躺屍，但她的大腦仍舊在高速運轉。在和姬絲基勒、米婭還有璃拉三姐妹混熟之後，小惠也漸漸了解到了很多和這個世界有關的事情。

    比如儘管「應許之地」很大，但三姐妹所了解的也就只有平時里生活的聖珖城，和到處都是廣告在宣傳的永金城這兩座城市，而「聖珖城」這裡的情況，非常像小惠在地球上閒來無事的時候閱讀過的某些「賽博朋克」作品裡描繪的世界：

    怪人遍地走，監控處處有，人命不如狗——是真的不如狗。

    今天早上出門踩點的時候小惠才看到一對情侶念頭驚嚇了一隻從「內城區」出來的、有名字的狗，然後就被一群五大三粗的壯漢拖到了小巷子裡，緊接著就是砰砰兩聲槍響。

    當時小惠出於好奇往小巷裡瞅了一眼，剛好看見這對情侶相互擁抱著死去，一對再平凡不過的情侶念頭就這麼消散了。

    這看起來很殘忍，但這在聖珖城是再平凡不過的事，而且每時每刻都會發生——畢竟大多數的「念頭」從誕生開始就只是出於衝動，他們快速誕生然後快速死亡，這才是正常的情況。

    如果不是小惠強行給姬絲基勒她們三個起了名字的話，她們現在或許也會消散。

    想明白這一點的小惠也就逐漸理解為什麼在外面的大草原上會有那麼多的「屍體」——相比能堅持逃到「聖珖城」、「永金城」這些避難所的念頭們，多得是剛剛生成就被高維存在們所拋棄的可憐兒。

    【作為一個念頭想要離開這「應許之地」，唯一「正統」的辦法就是完成「設定」，從「新湖」中跳出，魚躍龍門。】

    小惠轉了個身，將腦袋伸出床沿，倒吊著看姬絲基勒她們三個，【「名字」只是最基礎的一步，念頭的名字大部分是「創造者」給的，但像姬絲基勒她們這樣的也不是沒有。】

    貧民窟里的那家今天才宰了姬絲基勒她們一頓還讓她們覺得撿了大便宜的黑店，那裡的老闆娘就自己給自己起了個名字。

    【只是，那些死去的「念頭」，到底會變成什麼呢？】

    或許是因為接觸過貨真價實的高維存在的緣故，小惠對高維的一切並不像其他念頭那樣只敢頂禮膜拜不敢猜測，而是能夠將自身的情感代入其中。

    因為小惠她始終相信黎政說過的一句話：我們和你們沒什麼不同。

    【如果是我的話，我的腦海里也經常會有各種各樣的念頭出現，看動畫的時候將自己代入主角也好，讀到悲劇的時候拼命腦補著如何將悲劇化解的心思也好。】

    小惠一邊晃著小腳，一邊思索著：【如果說這些念頭一旦誕生，就會在這「應許之地」獲得「投影」的話，那他們在這裡所經歷的一切，會不會反過來影響將念頭們創造出來的高維存在呢？】

    少女越想越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