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嵐晨失笑，他低下頭，在懷中美人兒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小優，你先回去等我一下，免得這個瘋女人傷到你。」

    等自己的新歡一走，沐嵐晨再回頭時，表情已經變了個樣：「良心？你問問你身後的跑車，我夠不夠有良心。」

    顧霜霜身後的那輛大紅色法拉利，正是三個月前，沐嵐晨送給她的「小禮物」。

    「我要的是你的人！給我個破車算什麼！」顧霜霜伸手拽住沐嵐晨的衣領，再抬起頭來時，她的雙眼已經含著脆弱的眼淚：「為什麼離開我？我哪裡做得不好？我愛你……你知道的！」

    沐嵐晨嘆了口氣。

    他揮開了顧霜霜的手，直徑走到了一旁的花叢邊上，伸手從花叢里摘下一朵玫瑰，遞給了顧霜霜。

    顧霜霜不明所以，她臉上還帶著淚水，手卻依舊接過了玫瑰。

    「好看麼？」沐嵐晨看著玫瑰，輕聲問道。

    顧霜霜疑惑地點了點頭。

    「這朵花，今晚剛剛摘下。就在今晚，就在此時此刻，就在你的手中——它是美妙的奇蹟。」沐嵐晨抬起眼睛，看向顧霜霜：「可是，三個月後呢？」

    「什麼？」

    「三個月後……不，用不了三個月。這朵在此刻艷麗無比的玫瑰，就會枯萎，甚至腐爛。它會變得醜陋不堪，甚至帶著難聞的氣味……」沐嵐晨後退一步，雙手插在了西裝褲的口袋中：「就像你所謂的愛情。三個月，它最多只能美麗三個月。」

    顧霜霜愣在原地。

    沐嵐晨伸出手，輕輕拂去顧霜霜臉上滑落下來的眼淚。他的聲音依舊溫柔，可說出來的話卻殘忍無比：「親愛的，我們為什麼不將這美麗永遠地留在這三個月里？」

    「……你所說過的，永遠愛我呢？」顧霜霜哽咽著說道。

    「傻丫頭，我當然永遠愛你。」沐嵐晨輕笑：「只要你是一朵永不枯萎的玫瑰。」

    世界上哪裡有永不枯萎的玫瑰？

    就像世界上沒有永遠鮮艷的愛情！

    「別鬧了，早點回去。」沐嵐晨說完，回頭隔著玻璃，看向大廳里正忐忑不安看著他的那個新歡，朝她招了招手。

    顧霜霜終於絕望，她抹掉臉上的淚水，指著那個新歡問道：「是為了她？」

    「不不不，親愛的，」沐嵐晨搖了搖手指：「你還不明白嗎？不論她出不出現，玫瑰總是要在三個月內枯萎的。不是她，也會是別人。」

    新歡走出了門，怯生生走向沐嵐晨，她的眼睛時不時看一眼顧霜霜，似乎感覺到有一絲懼怕。

    顧霜霜笑了起來，她開始可憐起這個看起來很單純的小姑娘了。

    「晨，沒事吧？」

    「沒事，」沐嵐晨聲音溫柔似水，他看向這個女孩子的眼神，顧霜霜曾經十分熟悉：「時間不早了，小優，我送你回家。」

    「咦……回家嗎？」

    「你還小，我不能讓伯父伯母不放心你的。」

    「哦，」女孩子心生感動：「晨，你真好。」

    顧霜霜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最終面色一冷，扯著嘴角笑了笑。

    「不是不報，時辰未到。沐嵐晨，我等著你受報應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