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關。

    白曉文從卡蜜兒那裡接到情報，馬超請韓遂增兵，另外還派遣使者前往西涼，請羌人部隊提兵，前來助戰。

    有個高級內應，就是省心省力。

    白曉文驗看山河地理圖，在偵查地形之後，決定仍舊讓曹仁守關，他帶領五萬大軍，向北迂迴，趁夜從蒲坂津偷渡渭水。

    現在已經是早春時節。

    北方大地春天來的比較晚，渭水並沒有解凍，冰層勉強還可以承載大軍橫渡，只是不能作為激戰的戰場。

    渡過蒲坂津之後，前方就是馮翊郡，也是三輔之地的右翼。

    若能在渭水之西立足，那就可以和潼關守軍形成犄角夾攻之勢！

    馬超的西涼軍，也勢必要分出精力看顧側翼，更加難以攻打潼關。

    不過，西涼軍的情報工作也不差，白曉文率軍夜渡，被西涼軍提前偵知。

    馬超振奮道：「此乃天滅袁熙，我要盡提大軍，親自前往蒲坂津阻擊！」

    龐德說道：「袁軍新近增兵四萬，軍勢浩大。袁熙雖然提兵數萬渡河，但潼關之中，還有接近十萬人馬。而且袁熙詭計多端，若是我軍全都出動，潼關敵軍襲占我軍大營，我們就只能退守長安了。」

    馬超點頭說道：「可惜叔父和羌兵增援未至！既然如此，龐德且和我弟守大營，我親領五千精騎，襲擾袁熙，務必不能讓他築起營寨！等到援兵到了，再乘勢破敵。」

    此處就能看出，西涼軍沒有謀士的短板。

    馬超如果能夠果斷一些，盡起大軍阻止白曉文渡河，必然能讓白曉文吃一個敗仗。

    但是，馬超擔心大營的安全，留下了大隊人馬防備「莫須有」的曹軍襲營！自身只帶五千騎兵，那就只能起到騷擾作用，無法阻止白曉文渡河了。

    當然，這也是白曉文的疑兵計起到了作用，讓馬超、龐德誤以為潼關之中，還有好幾萬大軍。其實現在的潼關，只有曹仁部下的一萬多人了，沒有威脅馬超大營的能力。

    蒲坂津之戰，白曉文為渡河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因為渡河作戰，先頭部隊必須頂住敵人的攻擊，否則前隊後退，勢必打亂後隊的陣型，自相踐踏，最容易引發潰敗。

    馬超又實力強悍，領主技沖陣更是摧垮敵軍陣勢的神技。于禁的大盾兵，因為數量不足，都敗下陣來，摔入渭水之中，血染冰層。

    另外渭水冰層已經很薄了，在軍隊忙亂的情況下，腳底冰層破裂、掉進渭水裡的也有不少。雖說以靈界士兵的素質，在冰冷的渭水之中泡一夜也不會死，但終歸是會打亂陣型，無法參戰的。

    不過，即便付出了不小代價，白曉文仍然成功渡過了渭水。

    張遼、徐晃敵住了馬超，張繡等大將在亂軍之中縱橫馳驟，為後續的部隊爭取了渡河的時間和寶貴的空間。

    馬超看到五千鐵騎馬力已乏，便收兵回營。西涼鐵騎，當真是來去隨意，袁軍只能眼睜睜看著馬超揚長而去。

    卻說馬超回寨之後，與龐德商議：「渭水西岸，沙土鬆軟，難以築起營寨。我軍休養馬力，等明天騎兵再次出動，一定可以再破袁軍。」

    步軍如果不依託營寨、關隘防禦，那麼面對騎兵，幾乎就是待宰羔羊。

    沒有礙事的營寨，馬超甚至可以率領鐵騎，鑿穿袁軍的陣型，然後折回來再次衝鋒！

    ……

    白曉文這一邊，渡河之後，便依託渭水，準備建立營寨。

    發掘之下，果然沙土鬆弛，無法安營。眾將臉上都有憂色。

    白曉文卻是笑著請出了一人：「此番紮營，全賴道長了。」

    那人正是葛玄。

    眾將見到主公身邊的修道人出現，都是將信將疑，還有一點小期待。

    葛玄一臉懵：「公子，貧道又不是將軍，怎麼可能懂得紮營之法？」

    眾將：喵喵喵？

    白曉文笑道：「道長忘了我之前拜託你的事嗎？」

    葛玄說道：「公子只是說，求十日北風，一夜朔雪。如果說的是這件事的話，貧道已經辦妥。——不過，這和紮營又有什麼關係？」

    白曉文說道：「沙土鬆軟，難以築營。不過若是以冰水澆灌，在嚴寒之下，便隨築隨凍，一夜之間就可起一座冰城！各位以為如何？」

    眾將將信將疑。

    白曉文隨後命軍士掘土，澆灌冰水。子時過後，果然北風大起，天氣驟然轉冷，還飄起雪花。

    就像白曉文說的那樣，鬆軟的沙土，在澆灌上冰水、被寒氣凍實之後，便堅硬如鐵。數萬大軍一齊動手，一座凍土打造的營寨，不到兩個時辰就已經築成。

    眾人都嘆服白曉文的謀劃，就連荀攸也讚嘆道：「大司馬智略，真乃上天所授，吾不及也。」

    白曉文厚著臉皮，坦然受之。

    其實，這搬土澆水築城的法子，就是《三國演義》中，曹操採納的婁圭之法，並不是白曉文的首創。

    若是用在這裡，還需葛玄的改變天時的能力，否則以此時早春的天氣，並沒有那般嚴寒，還是無法築成冰城的。

    葛玄呢，原本也沒有這麼逆天的能力。

    但他在通讀了《太平經》之後，道術能力又有了提升，所以才能祈來這十日北風、一夜朔雪。

    次日清晨，有探馬報知馬超，袁軍營寨已經建成。

    馬超不信，親自帶兵觀看，果然看到了一座堅城。他心中驚疑，回顧身側的龐德說道：「袁熙莫非有鬼神相助？否則怎能一夜之間，便築起這種規模的營寨？」

    龐德面帶憂色，說道：「如今敵軍已經在渭水之西成功立足。如果不早點擊破這座營寨，我軍恐怕會遭到夾攻啊。」

    馬超點頭同意，不過他仍然擔心潼關守軍襲營，權衡之下，留下兩萬軍，命馬岱把守營寨；他和龐德盡提其餘西涼兵馬五萬人，去攻打白曉文剛剛建好的大營。